這缺口,他見過,在多年前,太子暴薨,舉國震悼之時,他曾於證物當中,見過一塊近似的殘破玉佩,與這腰牌的缺口,竟似渾然天成,可堪合璧。
掌心當中,血痕乍現,與碎玉稠濁一處,觸目驚心,卻又被燭火映照得暗淡不明。
蕭景宣眼中閃過一絲鎮靜之色,接過陸謙的話,腔調微微拔高:“屆時,本王便可順勢而出,力挽狂瀾,安定朝局,讓滿朝文武,都看到本王的手腕和才氣,讓他們曉得,這皇位,本該是屬於本王的!”
他負手而立,於書房當中,將一封封密信,投入火盆當中。
“陸謙...”蕭景珩低聲喃喃,聲線嘶啞,似夜梟悲鳴,帶著一絲難言的寒意,以及一絲壓抑至極的肝火。
仵作謹慎翼翼地取出油紙,展開細看,其上墨跡寥寥,筆跡草率,難以辨認,唯有幾個恍惚的字眼,模糊可辨:“賑災糧...分三路...”
指尖顫抖著,撫摩著那枚家徽,腦海中一片空缺,唯有無儘的惶恐與迷惑,如潮流般澎湃而至。
指節寸寸收緊,手中白玉棋子,不堪重負,突然碎裂,玉屑簌簌而落,如夏季初雪,無聲飄零。
陸謙抬開端,目光沉寂,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野心:“殿下賢明,現在朝堂之上,民氣惶惑,猜忌叢生,恰是殿下大展雄圖之時。隻要再添一把火,便可完整引爆積儲已久的衝突,屆時...”
蕭景珩拈起腰牌,指尖拂過那缺口,目光突然呆滯,瞳孔深處,似有寒芒迸射而出。
陸謙走進廳堂,躬身施禮:“殿下,統統皆如打算停止,張程度已死,三司會審的目光,皆已聚焦戶部,無人再重視到欽天監。”
腰牌一角,卻斷裂缺失,留下一個不法則的缺口,顯得高聳而刺目。
他頓了頓,目光驀地變得鋒利如刀,聲音森寒,帶著一股令人膽怯的殺意:“傳朕旨意,密切監督二皇子和陸瑾的一舉一動,凡是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彆的,暗中調查陸瑾的秘聞,朕要曉得,他究竟是何方崇高,竟敢與二皇兄同流合汙,狼狽為奸!”
指腹之下,並非粗糙陶土,而是一枚纖細凸起,觸感冰冷,紋路繁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