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接過木匣,指腹摩挲匣麵,木質溫涼,觸手生溫,卻難掩其內冰冷肅殺之意。
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紙張,收回劈啪聲響,火光映紅了陸謙的臉龐,卻冇法遣散他眉宇間的陰霾。
指節寸寸收緊,手中白玉棋子,不堪重負,突然碎裂,玉屑簌簌而落,如夏季初雪,無聲飄零。
他抬開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諷刺和不屑。
指腹之下,並非粗糙陶土,而是一枚纖細凸起,觸感冰冷,紋路繁複。
“二皇兄?陸瑾?嗬嗬...公然不出朕所料。”蕭景珩輕笑一聲,語氣冷酷,彷彿早已預感到這統統,“朕就說,戔戔一個戶部尚書,那裡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偷換賑災糧,本來背後另有二皇兄在撐腰。”
暗衛沉聲道:“二皇子企圖借賑災糧一案,攪亂朝局,激發民怨,然後再以救世主之姿呈現,收攏民氣,終究達到不成告人的目標。”
...
仵作俯身,細細查驗張程度的屍首,神情專注而凝重。
暗衛一起疾行,很快便回到了皇宮,禦書房內,還是燈火透明,蕭景珩正端坐書案以後,批閱奏摺,神采專注而安靜,彷彿外界的統統喧嘩動亂,都與他無關。
信紙燃儘,化為灰燼,陸謙俯身,欲將火盆殘灰傾倒,卻在指尖觸及盆底之時,突然停滯。
陸謙垂首,語氣恭敬,卻又帶著一絲煽動:“殿下所言極是,現在朝堂動亂,民怨沸騰,恰是撥亂歸正,重整乾坤之時。殿下乃人中龍鳳,天命所歸,定能帶領大周,走向亂世。”
蕭景宣聞言,龍顏大悅,走到陸謙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靠近道:“陸瑾,你公然是本王的肱股之臣,今後如果本王即位為帝,定不會虐待你。待本王君臨天下之日,必封你為宰輔,位極人臣!”
指尖顫抖著,撫摩著那枚家徽,腦海中一片空缺,唯有無儘的惶恐與迷惑,如潮流般澎湃而至。
瞳孔突然收縮,陸謙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似凝固普通,僵立當場,難以轉動。
他負手而立,於書房當中,將一封封密信,投入火盆當中。
蕭景珩拈起腰牌,指尖拂過那缺口,目光突然呆滯,瞳孔深處,似有寒芒迸射而出。
蕭景宣眼中閃過一絲鎮靜之色,接過陸謙的話,腔調微微拔高:“屆時,本王便可順勢而出,力挽狂瀾,安定朝局,讓滿朝文武,都看到本王的手腕和才氣,讓他們曉得,這皇位,本該是屬於本王的!”
這缺口,他見過,在多年前,太子暴薨,舉國震悼之時,他曾於證物當中,見過一塊近似的殘破玉佩,與這腰牌的缺口,竟似渾然天成,可堪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