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二位大人都如此有擔負,朕甚是欣喜。那麼,就從戶部開端查起吧。戶部尚書,你先說說,這賑災糧,究竟是如何撥付,如何運送到粥棚的?”
陸敬安此言一出,殿內氛圍再次奧妙起來。
“燒燬證據?倒是反應敏捷。不過,朕要的,可不是他們燒燬證據。”
蕭景珩聞言,嘴角笑容愈發擴大。
戶部尚書額頭排泄精密的汗珠,支支吾吾道:“回稟陛下,賑災糧皆是遵循朝廷規製,由戶部同一撥付,再由各粥棚管事自行支付。此中流程煩瑣,細節甚多,一時半會,臣也難以儘述...”
“隔山觀虎鬥,公然風趣。”蕭景珩站在禦書房的窗前,望著遠去的朝臣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嚴查?”蕭景珩嘲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不信賴。“戶部尚書大人,你這‘嚴查’二字,朕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每次出了事情,都是‘嚴查’,查到最後,倒是不了了之。朕本日要看的,不是‘嚴查’,而是真憑實據!”
但是,蕭景珩卻並未過量存眷此事,他曉得,陸敬安親身督辦,定然會查出一些東西,但可否觸及到真正的幕後黑手,卻還是未知之數。
蕭景珩點頭,目光再次掃過群臣,緩緩道:“退朝。”
戶部尚書聞言,如墜冰窟,神采慘白如紙,渾身顫抖不已。
果不其然,早朝之上,戶部尚書與欽天監監正的辯論,以及戶部尚書的慌亂失措,都充分辯瞭然,此事絕非大要看起來那麼簡樸。
他要藉此機遇,震懾朝綱,清除吏治,重塑皇權,為他今後獨攬大權,鋪平門路。
“朕命你刑部,馬上派人前去戶部糧倉,以及城中各處粥棚,查封賬冊,扣押人犯,務必將賑災糧一案,徹查到底,毫不姑息!”蕭景珩語氣森寒,擲地有聲。
他本日早朝之舉,不過是拋磚引玉,引蛇出洞,讓那些藏在暗處的蛀蟲,自亂陣腳,暴露馬腳。
百官如蒙大赦,紛繁躬身辭職,唯有戶部尚書癱軟在地,麵如死灰,早已冇了聲氣。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戶部尚書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哀嚎,涕泗橫流,再無昔日的官威和麪子。
蕭景珩深深看了陸敬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發覺的笑容,緩緩道:“首輔大人所言極是。朕亦正有此意。既如此,便由首輔大人親身督辦此案。朕信賴,以首輔大人的廉潔公道,定能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給朝廷,給百姓,一個對勁的交代。”
他回身走到書案前,拿起硃筆,在奏摺上批閱起來,頭也不抬道:“傳朕旨意,命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會審,徹查賑災糧一案。統統涉案官員,一概嚴懲不貸,毫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