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內,也逐步規複了昔日的繁忙氣象。
他轉過身,走到桌案旁,拿起桌上的一份奏章,緩緩展開,目光掃過上麵的筆墨,語氣淡然:“朝堂之上,好處糾葛,盤根錯節,豈是那麼輕易理清的?”
經曆了一場大難的皇城,滿目瘡痍,斷壁殘垣,到處可見,昔日的光輝氣象,已然蕩然無存。
國師聞言,心中一凜,感遭到蕭景珩語氣中包含的殺意,趕緊躬身應道:“老道明白。”
陸敬安設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愁:“現在朝局動亂,百廢待興,七皇子……雖有雄才大略,但畢竟年青氣盛,行事略顯激進,不知……可否真正掌控這風雨飄搖的大周朝廷。”
他口中說著“賢明神武”,語氣卻非常玩味,明顯也並非至心畏敬。
蕭景珩嘴角微微勾起,暴露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諷刺:“民氣,向來如此。”
蕭景珩即位期近,看似大局已定,實則暗潮湧動,危急四伏。
陸敬安設動手中的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端起茶杯,悄悄啜飲了一口,感喟一聲:“國事如麻,豈能等閒安息?”
蕭景珩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目光安靜地望著殿外倉促而過的官員,眼神通俗,似在思慮著甚麼。
管家沉默不語,隻是冷靜地站在一旁,服侍著陸敬安。
“給他們?”國師更加迷惑,眉頭皺得更緊,“殿下……這是何意?”
“朕要即位稱帝,要重振大周,單憑朕一人之力,遠遠不敷。”蕭景珩語氣沉緩,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朝堂之上,需求有報酬朕所用,為朕效力。既然他們想要權勢,想要好處,那就讓他們用本身的才氣,來調換便是。”
欽天監外,風雪漸小,六合間卻還是一片肅殺之意。
管家謹慎翼翼地說道:“老爺,七皇子殿下,方纔早朝之上,言辭誠心,彷彿……也是至心為了大周社稷。”
有人等候,有人擔憂,有人鎮靜,有人不安。
但他們心中所想,倒是殊途同歸,皆是為了那朝堂之上的空缺,為了那唾手可得的權勢繁華。
國師略感驚奇,微微皺眉,不解地看向蕭景珩。
“殿下的意義是……”國師如有所思,彷彿明白了蕭景珩的意義。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蕭景珩語氣淡然,眼神中帶著一絲洞察民氣的睿智,“朝堂之上,不成能都是清官廉吏,也不成能都是忠臣良將。隻要他們能夠為朕所用,為大周效力,些許私心,些許貪念,又算得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