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疇前定然也是風景的，可數十年的折磨下來，卻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捏了捏手，心底有些欣喜，前幾日為麗嬪求子的時候實在我也順口提了延年殿另有一名十六皇子，太後天然不會把十六皇子過給麗嬪為子，且不說德妃還活著，就算德妃不在了，十六皇子已經年滿十四也不成能過給麗嬪做兒子。

“清心你來了。”

好半響都冇人吱聲，這時倒是五皇子開口道：“八哥方纔來的時候彷彿濕了鞋襪，估摸換好以後等會也就來了。”

她撩開閣簾，與我一同走進了閣房，德妃靠在床榻上，十三皇子正親手喂著她喝藥，她抬眼看到了我非常歡樂。

德妃大有自暴自棄之感，我一咬唇，蹙眉說道：“娘娘切莫如此想，太後身材邇來也一貫不好。”我抬高了聲音道：“娘娘可曾想過，如果您不在了，太後也不在了，誰還能護得了十六皇子全麵，皇後可還是阿誰皇後。”

而我也隻是讓太後想起來另有這麼一個孫兒在延年殿刻苦罷了，太後當時固然嘴上冇說甚麼，卻也放在了內心。

我神采安靜的走上前，朝太後一福，“太後有何叮嚀。”

皇後笑的勉強，卻也隻得裝的賢能淑德道：“皇額娘既然想他了，那臣妾差人去請了他來。”

眾皇子裡與八皇子交好的幾近冇有，現在太子與八皇子勢同水火，冇想到五皇子倒還肯為他說話。

我雙眼微彎，朝他一福道：“太後說想見十六皇子，讓我過來接你。”

桑榆有些訝異，倒是想不出來我能帶來甚麼好動靜，畢竟對這座如同冷宮普通的延年殿而言，已經數十年未曾有過好動靜。

皇上抬眼一掃，似有不悅道：“老八如何還冇來？難不成還因為那前次子虛烏有之事與太後置氣不成？”

太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倒不消勞煩皇後了，哀家讓人去把十六兒接過來便是。”

他殷切的直勾勾的盯著我，拉著我的手微微顫抖著。他的手很冷，固然是在屋中卻冷的跟塊冰似的，我曉得他隻是忍著內心的衝動，隻是死力禁止著，怕我說的這些如同鏡花水月普通不實在。

德妃臉上欣喜跟惶恐之色異化，眼中模糊有淚水湧出，她口中忙到：“清兒，快，快，跟清心一同去，你皇奶奶要見你。”

德妃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淚，“你瞧你，把衣裳都弄臟了，從速去換一身，彆讓你皇奶奶等著。”

我垂著頭恭謹的應了聲後，躬身退出了壽康宮，外頭雪已經停了，天空是一片慘白，我唇邊不自發勾畫出一抹笑意，腳步也不由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