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醫出來閣房後,十六皇子擺了擺手,歉意一笑,“多謝女人,我無礙。”
我現在也總算有些明白那宮女怎會在殿外哭著宣稱太醫不肯前來醫治,乃至竟求到我頭上來。
不曉得為何,我對孱羸的十六皇子莫名有好感,許是因為他的清澈,或許是因為從他身上我看到彆的一小我的影子……
他唇邊勾畫出一抹清淺的笑意,隨即撇開了微仰著的頭。
說罷他看向被簾子擋住的閣房,我朝他溫聲道:“十六皇子放心,林太醫是個能信得過的人,他會用心的。”
十六皇子正欲要說話,卻又咳起來,我趕緊給他撫了撫背,蹙眉道:“林太醫,等會瞧完德妃娘娘也給十六皇子瞧瞧。”
桑榆朝我歉意一笑走進了閣房,站在我身側的十六皇子掩嘴咳了兩聲,我神采微動,扶著他坐到椅子上。
我微一點頭,“十六皇子無需這麼客氣,這是奴婢該做的。”
林太醫微微躬腰朝十六皇子說,“微臣已經給德妃娘娘開了藥,十六皇子存候心,還請皇子伸脫手讓微臣給您診脈。”
我略一點頭,“太後入冬後身材一貫不好,不過四皇子回宮後,她白叟家的身子比先前要好了一些。”
林太醫趕緊拱手朝十六皇子回了禮,“皇子如此折煞微臣了,為娘娘診病是微臣分內之事,微臣必然經心為娘娘診治。”
我垂首恭謹道:“回稟十六皇子,奴婢名字是洛清心。”
我點點頭,和他絮絮提及宮裡比來產生的事情,說了五皇子的婚禮,說了太後的壽宴,說了軒轅夜的婚事。
也想起此次大封六宮唯有德妃冇有遭到任何封賞,我暗道,德妃怕是獲咎了宮中最不該獲咎的人,不然如何會有如許的境遇,乃至都無人來問候一聲。
我點了點頭,隨她進了閣房,翻開布簾映入視線的是一副略顯古舊的雕花鏤空花鳥屏風,轉過屏風,並不甚廣大的木床上德妃正半倚著枕頭靠在床榻上,床架上垂下來的湖綠羅帳已經退色,襯得她乾癟的臉更顯落魄。
她忙不迭的應了一聲,十六皇子站起家,朝太醫哈腰一拘,“有勞太醫了。”
他又與我說道:“皇奶奶……她白叟家還好嗎?”
這時十六皇子又咳了起來,我麵前的宮婢趕緊快步走至他跟前,不斷替他撫胸拍背,而後昂首歉意的與我說道:“讓女人一向站在外頭有失禮數了,十六皇子身材一貫不好,外頭風大,女人隨我一同去裡屋吧!”
我有些驚奇的看向他,我與他畢竟是第一次見麵,聽他說這話卻感覺過分密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