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她一向都信,直到現在,她也仍然再信賴著。
“一年多之前,你便已然與袁成海斷絕父女乾係,現在的你,隻是你,是我的皇後……”寂靜半晌兒,他終究再次開口,隻不過聲音卻透著幾分果斷和斷交:“即便今後袁成海的身份被戳穿,任何人都休想動你一根汗毛!”
“是!”
回握住她的手,他眸色微暗,他想問她,何時與他變得如此陌生了,卻到底隻是輕歎一聲後,先撫了撫她微涼的額頭,而後低言軟語道:“燒了一夜,總算退了熱,先用膳吧,用過膳,便該喝藥了!”
“你也出去!”
緩緩睜眼,微抬眸,凝著身側正閉目養神的離灝淩,她眸色微暗,想要伸手撫上他的超脫的麵龐!
翌日,朝陽東昇之時,離帝的儀仗和兵馬,隻一輛寶車留下,其他的,則自南陵城而出,直上巍山!
未曾應她的話,他邁步上前,輕掀袍襟,緩落於床側:“月兒……你現下,心中可愛我嗎?”
簡樸直接的一個恨字自袁修月口中迸出,離灝淩的偉岸的身形,不由微微一緊,尚不等他開口說話,隻下一刻,便見袁修月的眼淚,似那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自她的眼角簌簌滑落:“但我更恨我本身!恨那讓無數人搏命爭奪的皇權!”
“實在……”
本就不足毒在身,再經過一夜的心傷和痛哭,那日半夜她便建議了高熱,她額頭的熱度,就好似那份希冀離蕭然還活著的熱忱,久久不散,急壞了離灝淩,也折騰散了王太醫!
“皇上!”
“該說這話的,是我!”
“月兒!”
未曾抬眸去看離灝淩,袁修月緊擰眉頭,展轉過身,回身向裡。
待世人一走,寢室內便隻剩下離灝淩和袁修月兩人。
說來也巧,或許是冥冥當中自有天意!
薄唇上揚的笑意,雖苦,卻更深,離灝淩眸色微閃:“我不敢給你任何但願,但是……我曾聽王兄說,自小寧王兄便水性過人……”
現在,她的心中,隻要一個信心。
“皇上!”
袁修月便是如此了!
唇齒之間,淡淡的血腥氣彌散,袁修月的唇角,儘是無法和苦澀,伸手撫上他的胸口:“從後宮之爭,看朝中家數之鬥,若眾臣相逼,你當如何?”
聞她此問,離灝淩輕嗤一聲!
思來想去,她心中隻想到一個答案!
置於他胸口的手,較著感遭到他說話時胸膛的震驚,聽著他降落慎重的聲音,將他的話,一字一字烙印在心,袁修月輕抿唇瓣:“有你這句話,月兒便是死了,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