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蕭然……”

“月兒……”

微揚下頷，再深深的吸上一口氣，袁修月抬頭凝睇著頭頂明麗的陽光。那明麗的光，在眼淚折射下，五彩斑斕，讓袁修月久久都移不開視野。

這但是冒犯龍顏啊！

“不――”

撫在袁修月臉上的大手，微微下移，直到覆上她置於本身傷口處的雙手，離蕭然深凝著她的淚眼，將她的手置於劍柄之上，“我若不死，朝廷當中，必會有人不肯善罷甘休，我若死了，安氏一族的兵變，便算真真正在的結束了……月兒……以我之命，奠你皇後之基……今後今後，你於離國便是功臣，再不是甚麼叛賊之女……”

慘白而又有力的微微一笑，離蕭然的臉上，儘是淡然蕭灑。

是夜，夜風緩緩。

因而，她腳步一旋，逃也似的奔出中軍大帳！

他死了……

隻這一字隻差，便也就意味著，離蕭然的所造作為，他本就是曉得的。

心，已然痛到麻痹！

眸色微凝，貪婪的諦視著袁修月的容顏，又動了動本身貼在袁修月臉上的手指，離蕭然滿足的彎了彎嘴角：“月兒，如果能夠，我想要抱著你，一起策馬奔馳，一起看那日出日落……但是現在冇有機遇了……不過……上天待我不薄，因為……我一向都在希冀著，何時能夠如現在這般，撫摩著你的容顏……現在……我如願了……咳咳……”

“月兒……讓我對你好，隻你許我來生便可……”

“然兒――”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中軍大帳，使得大帳內刹時沉寂一片，一時候落針可聞！

不是不能躲，而是未曾躲！

徐行於院落間的碎石巷子，袁修月四下張望著，想要找到汀蘭，卻走來走去，老是尋不到那抹纖細的身影。

夢裡，那雲環霧繞的小院兒，竟是當初她所住的錦臨院！

將他的母後，交給她和離灝淩，他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離灝淩是誰？！

空蕩蕩的院落裡，答覆袁修月的並非離蕭然的聲音，而是她本身的反響。

可他，卻一向將她矇在鼓裏。

“先生……不要……不要……”

不等袁修月上前，離蕭然後退一步，方纔清楚的麵龐，再次隱於雲霧中，垂垂變得恍惚不清。

“汀蘭？你在哪兒？”

中軍大帳外，氛圍清爽，陽光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