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一碗就好!”
夜,已深。
——
悄悄一歎,她喝了口燕窩粥,而後輕聲歎道:“方纔我出去時,見左相還跪在門外,從本日午後,皇上還未曾見過他??”
昨日知她中毒,他半夜趕上稷山。
聞言,袁修月輕蹙了蹙眉頭。
“是!”
“朕晚膳用的晚,現在還冇胃口!”
“左相大人免禮!”
汀蘭會心,將手裡的燕窩粥擺在禦案上,取了兩隻玉碗,先與離灝淩盛上一碗,便回身要盛第二碗。
有的時候,她一向都在想,如果當初,她冇有選袁修月為後,或許現在的她,還是無憂無慮的!
以腳尖點地,倚靠在離灝淩懷中,袁修月張口將湯勺裡的燕窩粥含入口中,輕笑著抬眸看他:“皇上不吃麼?”
但現在呢?
悄悄的,凝睇著袁修月略微發白的容顏,離灝淩眸色微冷,未曾去答覆她的題目,他語氣降落好聽,聲音醇厚卻無情:“當年父皇若做的完整一些,便不會有本日的安氏之亂了!”
於暗淡的燈火中,迎上汀蘭幽亮的眸,袁修月緊緊顰了顰眉,不由輕歎一聲,朝她伸脫手來,“將宵夜帶上,本宮到禦書房與皇上一起用!”
“月兒?”
恍然之間,她如同回到當初在安國候選後時的景象。
淡淡出聲,低眉斂眸的凝著虞申稍顯暗淡的臉龐,袁修月輕歎一聲道:“左相大人,聽本宮一句勸,徹夜你便先回吧,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即便大人說甚麼,他也是聽不出來的!”
輕勾薄唇,又舀了一匙燕窩粥送到袁修月嘴邊,離灝淩略有些怠倦的說道:“夜深天寒,等用過宵夜,你便先與汀蘭歸去歇著,待朕忙完了就歸去陪你!”
驀地抬眸,望進袁修月淡如止水的眸底,虞申想要從她的眼神中,辯白出她現在真正的心機。
心機飛轉當中,虞申未曾昂首,隻對袁修月恭身說道:“秀致那孩子,向來都毫偶然機,她毒害娘娘一事,定時受了她人勾引,還請皇後孃娘大人大量,看在她懷有皇嗣的份上兒,與她在皇上麵前求討情,還請皇上莫要與她多做計算!”
袁修月已然經曆太多太多……
二更的更聲,早已響過量時,但離灝淩卻遲遲未歸。
微轉過身,見袁修月正由汀蘭扶著上前,他神情微怔了怔,遂垂首恭身:“老臣虞申,拜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萬福金安!”
但是半晌以後,他卻又絕望的低下頭來。
聞言,袁修月心中格登一聲,捧著粥碗的手,也跟著略微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