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隨後跟上。
秦陌寒站在了柳樹之下,手扶著那柳樹,頭微垂,風拂起的髮絲將他的臉頰都遮住。
顧欣悅心中一顫,頓時甚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將頭轉到一邊,無認識般的蹭了下秦齊的脖子。
客歲底,他教會了她讀他們的密文,分開都城以後,隔上幾天,便會有信送過來。
顧欣悅愣了一下。
她便也曉得,他歸去甘州以後的一些事情。
看不到神情。
密切無間。
秦齊無法一笑,大手在她腰後拍了拍,道:“女人肉痛我,可好?”
手指緊握成拳,秦陌寒嘴唇爬動著,好半晌,方收回了帶了顫抖的沙啞之聲:“無事……我……隻是……想見你。”
就算有信送出來,也是各種抱怨和對本地經濟的絕望。
這是要沾上白吃白住的意義嘛。
可便是心都已經碎了,他也捨不得將視野移開。
到了淮安,他們便先去了堆棧,在房間冇有看到人,他便想著她必然是到這裡來吃東西了,沿著美食街也冇看到人,他下認識的便往這柳林走。
柔聲道:“之前傳聞過,這裡的魚宴很馳名,明兒,我們去嚐嚐可好。”
若不是秦陌熱帶著秦桐趕到秦州,隻怕他現在還在甘州。
太想了。
倒是讓她內心驀地一刺。
要去淮安吃魚,要去金陵吃小吃,要去杭州吃藕粉,要去兩湖吃米粉,要去南疆吃酸菜。
而何將軍帶著後勤軍隊反叛,更是留下一大堆爛攤子,就算糧食他已經節製在手上,但是另有設備,馬匹,另有此次死傷職員的安設和撫卹,還要重新征兵……
公然,她就在這裡。
除了持續用雷霆手腕將那些殘存權勢彈壓清理,軍隊要打亂然後重新組建,要遴選最精銳的兵士進入鐵騎,要將那些將領重新分派。
這個時候,他竟然跑到了這裡。
最後的氣惱過後,湧上來的倒是細精密密的刺痛,就如同一千一萬根針刺在心臟上,讓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那般密切的行動如同冰寒的刀鋒普通從眼瞳直刺而入,讓麵前頓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光。
視野緩緩挪動,從她臉上移到她緊抱著秦齊脖子的胳膊上,從她那合攏在一起的手移到她擱置在秦齊肩頭的下巴上。
那是在車氏城裡,她常常唸叨的。
看星星……
“曉得。”秦齊天然的牽住了她的手,回身帶著她往柳林內裡走。
而通過那些函件,他也能把握住那些官員是屬於誰的權勢。
船埠那邊便有租馬的,他們騎馬疇昔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