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穿戴滿身紅甲,頭盔拿在手上,頭上的髮髻有些狼藉,落了幾縷髮絲在額前耳邊,讓那帶著慘白之色的冷峻麵龐多了一絲溫和。
“欣悅……”顧陌寒上前一步,看著她的眼眸裡帶了不易發覺的痛色。
可不知從甚麼時候起,阿誰嬌弱卻固執的女孩,一點點的占有了他的心。
顧陌寒視線低垂,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便又收了返來,耳入耳得那輕巧的腳步聲下了台階,垂垂遠去。
杜夫人一愣,呆呆的看著他半晌,方歎了口氣道:“你是因為如此,纔對她另眼相看的嘛?”
他愛的,不是那些來由,那些外在,而是,阿誰叫顧欣悅的靈魂。
那眼中,百味雜陳。
“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便能冇法無天了!”杜夫人手指輕撫著那令牌,神情冷酷,聲音亦是冰冷一片的道:“你是不是健忘了本身是誰?是不是健忘了本身身上揹負著的任務?是不是健忘了,你終究要做的,是甚麼事?!”
“如何,母親這裡的人我使喚不動嘛?”顧陌酷寒笑一聲道:“如果使喚不動,那,今後也請母親束縛好本身的人,不要再往我身邊湊,不然,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出去!”杜夫人一聲吼怒,屋子裡的人悄悄退了出去。
不等杜夫人有反應,顧欣悅滿臉恥笑的道:“這幾日,是杜夫人你本身說,不找我,就不消我過來,我恭敬杜夫人是大將軍的母親,以是便聽話不來,剛纔,我離了那雪琴有一米間隔,杜夫人你倒是給我樹模一下,一米之距如何碰上她?疏忽?輕視?欺侮?嗬嗬,杜夫人演的真一手好戲,莫不是本身心虛,因為本身壞了彆人的姻緣,以是便想著大家都跟你一樣?”
微微閉了下眼,顧欣悅深吸了一口氣,等腦中規複了空明後,冇有理顧陌寒,而是回身看向了杜夫人。
讓他那早已經冷硬若冰又空無的心,漸漸被填滿,漸漸的變得柔嫩。
不,他並不是因為想報恩和慚愧才愛她。
噗通一聲,顧陌寒將頭盔一丟,對著那令牌直直的跪下。
阿誰,明顯受儘冷眼受儘磨難卻仍然不失和順仁慈的聰明女孩,在經心依靠信賴著他的同時,亦竭儘儘力的幫他。
杜夫人緩緩的坐了返來,看著麵前的兒子,從懷中掏了一個令牌出來,舉在手中,冷冷的道:“跪下!”
人都走了後,屋子裡一片沉寂,唯有人走動之時帶起的灰塵,在陽光細線裡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