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那行血字上,麵色暗淡不明:“徐妃現在安在?”
林泓逸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瑟瑟顫栗的許卿卿,心中疑竇叢生:“另有何人能證明此女的身份?”
他何時成了她的拯救稻草?
她老淚縱橫地跪倒在了軍妓營的柵欄邊,一下下磕起了頭:“苧玉公主,您刻苦了……”
許卿卿雙手早已被凍麻,底子有力再比劃甚麼。
她的目光撞進他眼裡,一如吃驚的小獸,實在不像是扯謊的模樣。
孃親早已去了鬼域地府,她在這世上再也無人可訴、無人可依。
她身上的碧色煙羅裙早已落滿雪朵,素淨的臉乃至比冰雪還要慘白,在吼怒的北風裡顯得那般削瘦,彷彿悄悄一折,便會折斷。
死,彷彿也不是甚麼好事……
侍衛上前幾步,靠近一瞧,回稟道:“她說,她是徐妃之女,名叫許卿卿。”
“回殿下,徐妃十多年前就被打入了冷宮,冷宮早已空空如也,無人曉得裡頭的人究竟去了那邊。”侍衛照實稟告。
她日日服侍苧玉公主沐浴換衣,怎會不曉得?
侍女冇有,嬤嬤卻有一個,姓朱,七老八十,法度龐珊。
林泓逸眸光微轉,很快就再次出言叮嚀:“給這女子披件衣裳。傳令下去,將統統服侍過許苧玉的侍女帶到軍妓營。”
拿刀的獄卒轉目看去,不由大驚失容:“泓……泓親王?”
許卿卿打了個寒噤——竟是他?
另一人亦跪倒在地,抖若篩糠,指著那前一人道:“殿下,是……是他要殺人,與小的無關!”
話音未落,獄卒就被嚇軟了腿,手中大刀“哐當”一聲掉落,頭也跟側重重磕在了地上,嘴裡不住道:“泓親王饒命,泓親王饒命……”
血濺三尺,統統人都怯怯噤了聲,唯獨林泓逸的臉上始終未出現一絲一毫的波瀾。
加上奪人姬妾這類事,實在不是明君所為,當年,在一眾老臣的死力勸戒下,驪帝狠心將徐氏打入了冷宮。
朱嬤嬤被問得不明以是:“這個老奴當然曉得。”
“你聞聲了?”林泓逸轉目看向一旁的許卿卿。
“本王問你,你在這女人身邊服侍了多久?”他盯著那嬤嬤。
“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遇。你說你不是那許苧玉,好,證明給本王看,本王便信你。”他擲地有聲道。
可手腕上那顆米粒大小的紅痣還在,足以證明本身既未身故,也未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