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嫋嫋,如深穀幽林那清脆撩人的鳥鳴,似行雲流水中婉轉自在的群魚,時而又彷彿化作了暴風驟雨,兀自惶恐滂湃……流暴露一股無以倫比的浩大與開闊。
“猖獗,還不快見過世子!”那人身後的幾個小廝朝她喝道。
平常百姓自是住不起如此豪闊的園子,唯有有權有勢的人家,才擔當得起這假山園林的開消。
這園中明顯不止她一個的萍蹤,另有些彷彿是剛留下的,莫非……她在見甚麼人?
世人皆沉浸於秦雨纓久久繞梁的琴音裡,誰也冇發覺,她的視野不經意掃過不遠處的一座園子,一下子神采微變。
再者說,把牆鑿個洞,將這圖案挖歸去,未免也顯得太蠢……
不過是個生辰罷了,也就是一幫達官顯宦、名媛貴女聚在一起吃用飯、看看戲。
秦可柔聞言眸光一暗,轉目看向秦雨纓:“我記得……長姐也極愛操琴,不知有冇有這個耳福,聽長姐當眾彈奏一曲?”
“來的彷彿……是七王爺。”那小廝接而道。
好些日子不見的秦可柔,竟然也在來賓之列,隻是無人與其搭話,在一片熱烈中顯得非常形單影隻。
“這甚麼這,還不快去籌辦,隻要你們這幫狗主子把事情做得麻溜些,那七王爺又豈會發覺?”陸浩淼不耐地催促。
陸文霍最喜好別緻物件,彙集了很多東洋來的放大鏡、西域來的布穀鐘,惹得世人嘖嘖稱奇。
他有些臉紅,麵對那些女子期呐呐艾的目光,並未有所迴應。
骨骼雖硬,樞紐卻軟,找準了力道便能四兩撥千斤。
那人長了一張彷彿天人的臉,一雙鳳眼流暴露模糊的陰氣,彷彿能攝人靈魂。
秦雨纓身形微動,手腕一轉,隻聞“格登”一響,殺豬般的慘叫回聲響起。
她額角不由自主僵了一下……
秦雨纓在七王府的庫房轉悠了一圈,繞過那些閃瞎人眼的金銀珠寶,視野不經意被角落裡的一物所吸引。
秦雨纓摸摸鼻子:“我……做了個惡夢。”
陸泓琛將她的神采看在眼裡,隻感覺那張素淨的小臉氣鼓鼓的非常風趣。
轉目一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小我。
不,活活颳了未免太便宜了她……
“不是說要去取艾葉嗎,如何黃鶴一去不複返了?”陸泓琛問。
見秦雨纓不語,秦可柔還道她是怕了,佯裝人畜有害地笑了笑:“本日是八王爺而生辰,圖的是個樂子,長姐即便彈得不好,也是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