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二人投胎轉世以後,是否還會是伉儷?”她忍不住問。
湛飛鳴?
秦雨纓曾見過此人,不過,那都是六合動亂前的事了。
秦雨纓聽得有點無言。
敢情本身方纔問的,這座冰山一個字也冇聞聲耳朵裡?
髮梢拂過臉頰,微癢。
“你又在想些甚麼?”秦雨纓伸手撫平陸泓琛眉心的那絲褶皺。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一顰一笑如此能牽動他的心境。
如此倒也不錯。
陸泓琛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待老婆故去,他便會將殘魂還給本王,去天國與她一同投胎轉世。”
可天門緊閉,就連他也無計可施。
若陸泓琛是妖,而她是凡人,結局大略也會如此這般。
實在,即便陸泓琛不說,秦雨纓也多多極少猜得出。
她總覺,這二人像極了她與陸泓琛。
他公然將老婆也一併帶來了,那女子名叫段雁蓉,比秦雨纓年長幾歲,身材纖細,眉眼清秀,安溫馨靜不如何言語,笑起來時格外清麗。
陸泓琛看出她的迷惑,解釋道:“湛飛鳴的老婆祖上是驪國人,她幼年時趕上洪災,父母雙亡,流落去了陳國,這才趕上了湛飛鳴。現在那婦人壽命將近,湛飛鳴籌算帶她重回故裡,也算是葉落歸根。”
他感慨這光陰靜好的同時,又忍不住模糊擔憂。
頭一次見到那湛飛鳴時,他本籌算徑直將他身上的殘魂取出,瞧見湛飛鳴身邊那邊幅與秦雨纓非常類似的婦人時,才撤銷了這一動機。
秦雨纓抿唇,一雙清澈的眼睛瞧著他:“看不出,你另有這般細緻的心機?”
他有陸泓琛的殘魂在身,能窺得段雁蓉的壽命,明知她在這世上的日子極短,卻還是冇法遏止,愛她如狂。
他看著她身上的暮氣越來越重,如同揮之不去的濃霧,心中如打翻了一杯毒酒,苦澀的滋味一點點滲入心臟肺腑……
那最後一絲靈魂飄於空中,詭譎如畫,一見陸泓琛,便立即鑽入了他掌心當中。
他的愁煩,必然與那久閉的天門有關。
現在仙骨已失,更是冇了曾經的那等本領。
上一次詭計為陸泓琛改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仍冇能逃過那雷劫,落得了個缺魂少魄的了局。
他是親手將那殘魂取出的,秦雨纓不知在復甦之下,取魂究竟有多痛苦,隻知再見湛飛鳴時,他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骨,麵龐安靜非常,就如睡著了那般。
統統重回正軌以後,湛飛鳴也隨之消逝在了她視野以內,想來應當是在陳國安安穩穩過他落拓的小日子,卻不知為何俄然要來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