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後正從珠簾後款款而出，見三人一道出去，唇角蘊了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清淺隻覺嗓間生了抹微微的澀痛，忙向太後叩了一首，“臣女蘇清淺，謝太後孃娘。”

火線傳來太後暖和顧恤的聲音，“蘇丫頭，你何罪之有？”

連澈與連彥行過禮後，便各安閒紅木椅上坐下。殿內的宮女忙恭敬地向二人奉上茶水。

“爺有這麼可駭？你疇前可不是如許。”見她一向低垂著眉眼，連彥清潤中帶了絲戲謔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我的茶――”她驚聲而呼，手中的茶盞因為俄然的撞擊，已躍出她的掌心，往身側飛去。

清淺苦笑，眸光環過四周，果是選錯了。本身方纔那手舞足蹈的模樣，定是非常好笑吧。這般低劣的演出，怎入得了太後的眼。

“是，臣女謹遵太後孃娘懿旨。”清淺淡淡笑應。

太後點頭，眸中亦是凝了絲期許之色。

清淺一怔，猛地昂首。

狠狠咬了咬牙，清淺轉念又想：這是疇前阿誰蘇清淺給她留下的情債，喜好他的人並非是她柳璃。歸正清者自清，她為何要躲？這一躲難道更教人生疑。

定了定神，清淺輕呼了一口氣，唱道：“恭祝你福壽與天齊，道賀你生辰歡愉，年年都有本日，歲歲都有目前，恭喜你，恭喜你……”

太後並未言語，隻是將左手悄悄一揮。清淺會心，忙起家謹慎地將茶盞遞至她手中。

他的目光從清淺臉上不留陳跡地劃過，卻掩不住眼底的冷酷疏離。有些東西由心而生，他並不想決計去粉飾。

黃底銀線龍紋靴在她麵前站定，連澈掃過跪在地上的二人，淡聲道：“都起來吧。”

將女子寬裕煞白的神采儘收眼底，連彥冷冷一笑，“抬開端來。”

姑姑說泡這茶最好的水引便是花池荷露，但很難尋得，一日隻在早間半個時候裡有。清淺記下，每日四更便起床，拿著白瓷小瓶去花池尋那極其希少的荷露。

半晌後，待她停下聲時，殿內已是沉寂一片。世人皆麵麵相覷，無人聽過這古怪的旋律和歌詞，就連蘇相和蘇夫人也輕皺了眉，眸中儘是龐大之色。

現在，高台上的太後正含笑看著她，“你這丫頭的曲兒倒是古怪，哀家聞所未聞，但你嬌憨的模樣甚是討喜，哀家看著內心歡樂。”

“皇上駕到。”院門處忽來的唱喏聲讓連彥收起了思路。火線，正有一抹頎長秀挺的身影由遠及近。

清淺略顯拘束地端著茶盞立在殿中。她未推測這二人本日會來看望太後。此番行動，她並不想讓旁人感覺本身存了目標，但實在也無妨，這二人本就討厭她，也不在乎多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