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表示宮人將他帶至一旁的紅木椅上入坐。衣沐白恭敬地輕撩衣襬坐定,這才發明坐於本身劈麵的皇後,正神采專注地刻畫著阿誰權傾天下的高貴男人。此時,這個平生第一次讓他動了迎娶之唸的女子,身著及地的錦緞長裙,美得好像春日裡怒放的海棠。
衣沐白被他的話一堵,隻得叮嚀祝雲措置相做事件,而後隨池宋一道入了皇宮,行至重華殿外,候在殿門處。池宋先行出來通報。
雖說他的官階在池宋之上,卻仍得敬讓三分。不著陳跡地輕整了一番車簾,他幾步便迎了上去,“池總管來得這般巧。”唇齒輕動間,他的語氣卻含著一分謹慎。
但即便林家無子,林嶽爍也未曾另娶以續香火。他三個女兒皆為正室許真所生。
衣沐白抬眼望去,麵前那清冷崇高的男人,正慵懶地倚在軟榻之上,看動手中的奏摺。而離皇上不遠處的處所,靜坐著皇後蘇清淺。
固然這男人欽封他為一品朝臣,但他實在隻是一名教習太子的夫子罷了。放眼朝中,不知有多少官員盯在他身後,隻為尋得機會將他踏在腳下。
隔日,待風雪稍小些後,衣沐白便叮嚀祝雲趁天氣未明之時雇了輛馬車,帶上途中救下的奧秘男人,朝著帝都駛去。
聽得他這番不卑不亢的話,清淺並無不悅之意,反而悄悄一笑。她看了眼窗外漸沉的天幕,輕歎道:“感受並未言談多久,天氣卻已至申時。既然沐白才返來,想必已經疲憊,不如讓他先行回府安息吧。”
衣沐白輕垂眉眼,不敢多看,“臣多謝皇後孃娘惦記。此番出使各國,途中雖偶有風餐露宿,但臣並不覺辛苦,亦感到這是一種磨練。”
固然他剛一回朝便被天子召見,但是他曉得,這男人打心底不喜他。
“臣在拜訪兩國之時,紅雲國王後在聽聞皇後孃娘曾因難產而致身子虛損一過後,特在本國遴選了一名可謂神醫的女子送至蒼玄。此人將與貢品一同到達我國。”
連澈將手中的摺子拋至一旁的方榻上,看了眼恭敬地捧著冊子的衣沐白,見得他略顯生硬的行動,含笑著表示宮人將冊子呈上。
好久,衣沐白頭頂終究傳來了連澈幽冷的嗓音,“本來是沐白來了,起家吧。”
衣沐白收了目光,端起手邊的暖茶,答道:“那身形清臒的赤袍男人實在是個女子,而她便是滄濂首富林嶽爍的次女林雅音。身形壯碩的那名男人,是林嶽爍數年前收養的義子林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