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將前去未崖縣的目標奉告了他,並要求他暗中調查並跟蹤竹煙。隻因她並不完整信賴竹煙。
連彥的這番話,不著陳跡隧道出了夏竹煙與宿冷離早有串謀,而向天子通風報信亦在他們的打算當中。
隻見他朝連澈躬身一揖,“皇上,按蒼玄律法,連曦所犯之罪,應將梓逸王府及連曦生母謝氏一族滿門抄斬。且要拔除端貴妃謝茗冉之封號,再將其棺槨逐出皇陵。”
與連曦對話的全部過程中,連澈未曾看過竹煙一眼。而這女子終究垂下了頭,神采悲慼地無聲哭泣著。
連曦嗤笑道:“七弟果是短長,不但親率雄師滅了幽黎國,還將蒼玄推向了承平亂世。六哥自愧不如。”
“一方麵,你以趙晃的性命為威脅,迫使趙芊死守著竹煙的動靜,讓她搏命也要保住性命將動靜轉告給我,並暗中派人跟蹤於她。”
連曦穩住身形,咬牙笑道:“既然你早已曉得,還費經心機引我至此,毫不會隻是想看我如何落魄吧。你究竟想如何?”
從方纔被帶至此處起,清淺便發明她一向都緊閉著雙眼。哪怕阿誰捨棄性命為她而來的男人已被禁軍重重包抄,她亦未曾伸開過眼眸。
“依蒼玄律法,裕寧王爺以為逆賊連曦該如何論罪?”連澈驀地打斷連曦的話,負手看向正一步步朝他而來的連彥。
現在被禁軍鉗製住的連曦俄然狠惡地掙紮起來。他嘶吼道:“連澈,統統與宿冷聚散謀之事皆是我一人所為。你在花榕府時,被宿冷離與穀雲天圍攻,也是因為我把你的行跡流露給了他們。也是在當時,我與宿冷離達成了和談,他助我謀取皇位,待我坐穩之時,便將青陽府劃給幽黎國,並派兵助他攻陷紅雲國。”
本日,連澈鑒定他會為了夏竹煙而親身前來,早已在沿途設下埋伏。明顯這男人已命令:殺光統統殘存的死士,唯獨留下他的性命。
此時竹煙已不再似之前那般安閒,雙眸中儘是驚奇與不成置信。她的唇微微張合著,彷彿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輕揚下頜,他眸光微斂,嗓音亦幽冷了幾分,“可惜,朕不以為六哥另有甚麼能夠拿來互換或構和的籌馬。就連你的命,朕都能夠隨時收走。”
而現在,這男人紅色的眼瞳與脖頸上模糊而起的青筋,皆表白他已壓抑、啞忍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