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施主?”
聲聲斷腸。
小小抹了抹淚眼,吟道:“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那邊結同心,西陵鬆柏下……”
時候凝固不動。
俄然一聲驚雷。
這柄赤色的劍,會吸血!
血從燕赤俠的劍尖滴下,頓時被吸乾了。
誰也不會再記得起蘇小小本來的模樣,而韋南章,竟然記得!
箋子嘟著嘴道:“蜜斯當真狠心哪,那些湘繡蜀錦看得我都目炫了,不就是見一麵嗎!”
小小,蘇小小。
那是他的字,他的信。
落魄的才子,癡情的才子。
紅紗飄蕩,蘇小略坐在桌前,托著腮入迷。
更何況小小身在ji家。
能把武林第一人郭天北殺死的燕赤俠,竟然向少林屈膝了?
靜鏡大師內力高深,耳力不凡,聞聲他道的是:“那邊結同心,西陵鬆柏下……”
小小打了個寒噤,想起放在欄外的玉簪花――並非寶貴種類,倒是當年韋郎所種。
燕赤俠筆挺地走向少林方丈靜鏡大師。
靜鏡大師端坐不動,眉端的平和之氣正與凜冽的殺氣相對抗。
燒了代價不菲的綾羅綢緞仍不能見一見名動天下的蘇小小,實在可惜。
隻一眨眼,那身影便如鬼怪般掠走。小小隻瞥見一抹鮮紅閃過。
蘇小小麵龐蕉萃地看著銅鏡中的本身。
誰也料不到天下無敵的燕赤俠竟會向靜鏡大師跪了下去。
“青絲縷縷隨塵緣,今後便是佛門人。”靜鏡大師親身為燕赤俠剃度,賜名絕塵。
靜鏡大師驚詫地望著麵前的大漢,隻見那把令江湖人談之色變的血刃已平平舉到本身麵前。
還記得當年韋南章衣衫襤褸,溫飽交煎,倒在路旁。小小見到他清澈的眼神,骨子裡的書香,一時傾情。
頭上雙鴉髻,身上chun衫薄。是個小小的婢女罷了。
小小樓內,箋子和蘇阿姨正坐在蘇小小的內室門口。
靜鏡大師凝睇著這一臉戾氣、滿腮粗暴的男人,緩緩地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江浙嬌娃名動天下,前有西子,後有小小。
咚!
血劍暴長,世人的呼吸驟停――
世人見本來還是不能出來,不由紛繁為他感喟,卻見他渾然不當一回事,又豎起大拇指讚歎羅家的公子好涵養。
吟罷,任憑火舌把紅紙淹冇,也把一顆破裂的心安葬。
杭州。天國之地,軟塵凡萬丈。
劍尖在燕赤俠手中。
或許羅豐等人永久不會明白,一張小畫就把小小的心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