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敢再同對方多說話,隻是馳馬前行。又過了一會,火線呈現了一道城堡般的樊籬。近了纔看清,那是城堡樣的高大土丘,連綴不知多少。
展眉不解:“這是甚麼處所?”
小呆一笑,拉住展眉的手,走進奧秘的薩滿教聖地。
小呆道:“這是薩滿教的聖地,也是薩滿教權勢的鴻溝,過了這裡,薩滿教就再也管不著我們了。”
她的言語極其峻厲,如果倉猝跪下:“聖女明鑒,部屬正想彈劾雲初定庇護聖女不力!聖女宅心仁厚,不肯計算,然一則獎懲不公,難以服眾;二則姑息養奸,後患無窮啊!“
追兵就在他們目光所及,人數比之夜間,又多了一倍。退,已無路可退;進,亦一定能逃出世天。
恍忽間,追兵已從他的認識裡消逝,抱著展眉的身材,聞著展眉的香氣,展眉的細發弄得他脖子癢癢……若讓這一刻停滯,該有多好!
小呆道:“嗯?我們竟到了此處?”
他不能死,他死了,留下她一人如何辦?他亦不能顧及彆人、不能顧及所謂大義等等,在彆人與她之間、在虛無的大義與她之間,他底子用不著挑選。
小呆俄然笑問:“你怕不怕死?”
如果一凜,答道:“如果不敢,如果平生謹慎,此言此行,是為聖女,也是為本教考慮。”
小呆抱住她跳上馬,說道:“它可不像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它不肯再送我們啦,我們讓它走吧,彆難堪它。”
小呆點頭苦笑:這孩子氣的大女人,如何會毫不知驚駭為何物。
展眉連連驚呼:“小紅馬,小紅馬,你發甚麼脾氣?是太累了嗎?是餓了嗎?”
綠岫道:“好一個為我考慮,為本教考慮。若旗主明天咄咄逼人,未免危言聳聽了些。漢人有位愚人說,‘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若旗主,體味你的人,曉得你是為本教心憂,不體味你的人,你莫非不怕他們給你一句‘恃強淩主’的評價麼?”
展眉睡得人事不知,喃喃隧道:“爹爹,爹爹真壞,爹爹又用鬍子紮袖兒了!”驀地醒起,爹爹早就不在人間了,那現在是甚麼狀況?
展眉一時候又恍惚了:或許是本身感受錯了呢?呃……我,我不是在胡想他親吻我吧?這……展眉想著,垂垂地,也把臉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