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哥哥……”
他叫甚麼?
他自嘲地眨眨眼,按下攝像機上的快進鍵。
用手背遮擋了一下刺眼的無影燈,他漸漸展開眼睛,從玻璃的反光裡看到本身腿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的鮮紅使他感到一陣眩暈,持起凝血器的手也有些顫抖,真是諷刺―――作為星際傭兵如許一種高危事情者,竟然暈血。
他推開醫療艙,滿身□□地走出來,顧不上穿衣服就翻開了阿誰攝像機。
赫洛整小我從椅子上跳起來,拍照儀在他掌中幾番掙紮,終究功成身退的落到了地上,再拾起來時已經毫無反應,如何也打不開了。
而不知為甚麼,他感覺那小我……彷彿很像他本身。
這姿式顯得格外誘人,正值芳華期的少年遐想到那攝像機裡的畫麵,下認識地扭過甚去,餘光卻像被勾子勾住了一樣往玻璃艙裡鑽。
他聽過他的名頭――阿誰傳聞中曾是十五年前的星際核戰中德國新納粹軍特種軍隊裡的頭號可駭角色,在戰役結束後被判成戰犯入了獄,厥後被奧秘權勢保釋,又展轉插手“波折天國”個人,成為他們最超卓的人形兵器的傢夥。
又冇電了嗎?他拍了拍這個俄然失靈的小玩意,瞥見一個紅色光點在螢幕的黑暗裡閃了一下,又消逝了。它勝利吸引住他的視野,又彷彿決計磨練他的耐煩,而後快進好久,畫麵還是一片空茫的暗中,彷彿冇有甚麼特彆。
還是多年前阿誰脆弱怯懦的孩子呢。
即便隔著冇法超越的時空間隔,那股不必言明的意味也濃烈得要掙碎螢幕,劈麵而來。掌心汗濕一片,他差點都要握不停止中之物,心跳快得連鼓膜也如遭錘打,不得不捂住胸辯才得以順暢呼吸,彷彿揭開了甚麼驚天隱蔽。
透明的玻璃艙蓋下霧氣蒸騰,使青年裸/暴露來的軀體若隱若現,他側臥在內裡,鮮血沿著大腿滴下來,素淨得觸目驚心。
“我扶你去醫療區!”
定格在有沙耶羅身影的某一幀,他睜大眼,一動不動地盯著。
“那天你為甚麼不答覆我?為甚麼狠心推開我,扔下我?”
他震驚地僵在那兒,通體冰冷,身上卻跟發熱一樣汗液淋漓。
心像濕漉漉的毛巾擰成一個結,他閉上眼睛把傷口包紮好,胸口酸得要命。澎湃的思念來得那樣猝不及防。
迄今為止這麼抱過他的隻要沙耶羅一個,眼下他已經長成了一個二十一歲大男人了,假定沙耶羅還對他這麼乾,他都會感覺不美意義,現在卻被抱在十幾歲一個毛頭小子的懷裡,多少讓他感覺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