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艙內的青年展開眼,剔透的藍眸凝睇著他,一隻手抬起來放在玻璃蓋上,五指伸展,彷彿無言的等候,那行動既密意又敬愛。沙耶羅垂眸俯視著他,手指在本身唇上悄悄拂過,然後將掌心按了上去。
“我愛你。”赫洛的頭埋在他懷裡撒嬌似的磨蹭了幾下,他的呼吸火星一樣濺到他的皮膚上,紅玫瑰的印襯下,他的皮膚上泛著一層鮮豔的紅暈,眼睛半翕半張,魅惑的像個妖精:“分袂開我……”
以賽亞幾近凝成鋼筋的手臂驀地抖了一抖。
沙耶羅走向他的法度不自發地遲緩下來,帶著一種慎重的意味,他下認識地摸了摸手指上與對方如出一轍的隕石戒指,來到玻璃艙前。
一個漂泊的玻璃艙呈現在他視野絕頂,如同千年棺槨般已經在那邊陳放了好久,全透明的玻璃內,閃現出內裡的人苗條白淨的裸軀。
赫洛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不…不,彆碰我!滾蛋!”
他很少見到艾靈暴露這類神采。
津泡在液體中的青年近在天涯,他伸手把他撈抱起來,像抓住一條濕漉漉的人魚,恐怕他滑走了一樣抱得非常之緊。
接著他立即明白過來。因為艾靈手裡拿著一把槍,而槍口對著他的心臟。他動了動嘴唇,說:“是,他在我手裡,冇死。”
“噢,那是一個永久的記念,我的愛人。為了記得你給我的痛苦,每次複活我都會本身挖去這隻眼睛,就像你當年做的那樣。”
影象以內,以賽亞側過甚幽幽地盯著他,拉開身下人的雙腿,如蟒的腰一下一下律動起來,而赫洛渾然不覺地仰著頭,神采既痛苦又愉悅。
忽而感覺本身好笑,以賽亞咧開嘴無聲大笑,他騰脫手掐住艾靈的脖子,被對方用槍狠狠頂住了下巴。
“赫洛?赫洛!”
沙耶羅大喊著猛地從惡夢中醒了過來,瞳孔縮得極小,滿身被汗沁透了,額上青筋一跳一跳。
“哥哥……你在那裡?”
聞聲纖細的電流聲響起,艾靈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槍頭對準了以賽亞鮮血淋漓的臉。與臉上沉著的神采相悖的,是他不住顫抖的手。赫洛瞥見艾靈的手指扣在扳機上,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幾近扭曲起來,拇指與食指摹擬了了無數次扣下去的行動,槍口卻始終是沉寂的。
他也同時重視到了,不遠處沙耶羅的身影。
艾靈咬了咬牙,一槍托把他砸得歪倒在一邊,抽身從他身下爬起來,以賽亞的一隻手卻死死攥住他的衣襬,如同天國裡不肯瞑目標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