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翻開窗戶置換一下屋裡的氛圍。田芳挺勤奮,拿著抹布在診所裡擦拭。那些裝滿藥材的抽屜,讓田芳興趣大增,她拉開一個個抽屜用鼻子嗅聞,我看向她,感到欣喜。
“虎子,快跟侯大夫說!”張老三火氣很大。
“……大早晨,費事了。”
……
我不忍撤銷她的熱忱“愛學習是功德,出去吧。”
淩晨六點,我燒些熱水洗漱一番,用抹布擦一遍被水蒸汽覆蓋的窗戶玻璃。透過玻璃,我發明風雪飛揚的馬路岔道處,走來一人,女子戴著虎頭遮耳帽。
“她如何來了!跟遊魂似的。”我驚奇。
東方已見天光。
“嗯,我是牡丹江人,我喜好這裡。”
“你說呢?”
“那裡話,為醫者不救人就是禽獸。”
“彷彿,另有辨彆。”我猜想。
“嘴真甜。”我又問“你熟諳二寶有多久?”
“虎子右腎,能夠冇了!”
“田芳!”
“是二寶他媽說的,我睡不著就來了,順道跟您學醫!”
“閉嘴!該死!讓你瞎得瑟,野花好嗎?弄死你!”張老三一感喟,緊皺眉頭問我“虎子冇事吧?”
“到現在,一個多月!”
“怪事,如何那麼巧!”我邁步,靠近虎子“你翻過來,我看看。”
“哦!”他看向不遠處的田芳,麵現秋色。
“今後,我田芳就是您門徒,這算甚麼,是不?”
“今晚我來接你,等著我!”
我們聊著,窗外卻傳來汽車喇叭聲。定睛看去,是一輛玄色桑塔納,對火線的馬車警告。車商標我熟諳,是村長劉小鬆的私車。
他更加大膽。
有田芳幫手,我安逸很多,端茶倒水的雜活,我不消說她就會做。
“……能治,但就怕治好了――也冇用。”我說。
……
車停在我麵前,白臉兒、皮包骨、尖嘴猴腮、三七分頭型的劉小鬆下車,一臉笑容走到我跟前,他握住我的手“大寒天,您太客氣了,快進屋!”
“您喝茶!”田芳把兩杯茶水放到桌上。
“我看看。”
回到診所後,我洗洗腳躺下。剛一關燈,卻聽到有人拍門。
我點頭“嗯,很多。”
等她走開,劉小鬆又問“她是您愛人?”
“那是必須的!”
“我是新站村的張老三,虎子病了,能出去嗎?”
“村長,您可要常來,我們都想著您!”
她進入診所,把早餐放在桌上,一矮身坐下。她摘下虎頭遮耳帽,暴露紮得短辮子,單手拍打著帽子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