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俄然腦筋一閃，明白過來，這聲音是魚群收回來的！按說我在船上那麼多年，對魚很熟，我們這也另有漁民在江上打漁，我也見過很多次，但我真冇見過魚群，長江裡那裡另有這麼大的魚群啊！

冇一會，船四周就都是魚了，密密麻麻的擠滿了，這些魚一條疊著一條，搶先恐後的往船擁堵過來，彷彿都想擠上船，我瞥見好幾條大魚冒死的往起跳，是鯰魚！我終究看清了。

“李貴中的煞氣很邪，我剛纔隻是把那煞氣壓住了，並冇有遣散。”幺叔俄然來了這麼一句。

幺叔盤腿坐了下來，我想問但又怕打攪了他，隻能死力忍著。

“到了，那天我們就在這裡撈的屍首。”我停下槳，說了句。

幺叔把手翻轉了一下，我眼睛俄然一亮：“這魚身上的斑紋彷彿人的眼睛呢？”我詫異道。

“彷彿特彆的黑一些……”我沉吟道。

說來也怪，圍在我們船邊的鯰魚群彷彿被幺叔這一腳給驚了，搶先恐後的四下逃散，冇一會的工夫就都不見了。

“噓……”幺叔衝我轉頭擠了一下眼睛。

“中計了！”幺叔叫一聲，猛地一提，一條三斤擺佈的鯰魚被提出了水麵。

鯰魚身子滑不留手，很不好抓，不過這條鯰魚卻誠懇，被我幺叔抓在手裡一動不動。

我就靠近了細看，鯰魚我見過很多，這條鯰魚彷彿冇甚麼不一樣的。

“你看它的牙。”幺叔又把魚舉高。

“幺叔，這是……”我扭頭正想問，就瞥見幺叔手裡提著一根魚竿，坐在船頭正在垂釣。

烏黑的鯰魚群把我們包抄了！我蹲在船裡往外看，這些鯰魚身上泛著微光，一條挨著一條，竄來竄去的，我一陣惡寒！

冇一會，我就感受四周的水流有了竄改，我們的船是停下的，夜裡很溫馨，本來四周很有節拍的嘩嘩水流聲俄然間變的細碎了起來，間或另有“嘩啦……”水浪盪漾的響聲。

“另有呢？”幺叔問。

“那大伯如何辦？”我不思疑幺叔的話，從速又問。

大伯的船就停在江邊，我和幺叔上了船，幺叔解開纜繩，就催促我開船。幺叔竟然要我連夜開船，去的還是我們明天撈屍首的江麵，我當然要問。

我當即就把明天撈屍首時候有鯰魚一向跟著我們的事給說了，江裡鯰魚確切很多，但膽量那麼大的我就冇見過了，之前出船的時候從冇有鯰魚敢靠近我們的。

“那是為了安撫你大伯另有他婆娘。”幺叔回道。

江風俄然就大了起來，我側著腦袋看幺叔，幺叔轉頭四下裡打量一陣，又伸出胳膊攤開手掌，手指忽伸忽屈的對著江麵比劃，也不曉得在鬨啥玄虛。江風把幺叔身上的老頭笠衫吹的獵獵作響，乍一看，那瘦巴巴的小身板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