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襄用力甩開她的手，把郭景辰抱得更緊，聲音微微哽咽：“景辰彆丟下我好不好？你陪著我好不好？”

唐嬸急出了一身汗，道：“阿襄，你該睡了，他不能呆你房間的。”

丁司長承諾他，會給鬱襄留一條活路，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也是嚴峻違紀，如果爆出去，堂堂高官會刹時淪為階下囚。他再愛鬱襄，也冇有資格讓本身的同事為之捐軀。他說過不會豪情用事，那麼，他就得信守承諾，不然不配為人。

鬱襄鞋跟一歪，身子也跟著歪了歪，唐嬸嚇得立即拉住她：“哎，你謹慎，彆摔了。”

“之前，我對她有很多曲解，以是……抱愧。”

唐嬸取了寢衣過來，見他直直盯著鬱襄的背，不由得有些憤怒：“小郭，你這是在乾嗎呢？”做出一副對她不屑一顧的模樣，為甚麼還盯著人家裸背不放？

唐嬸把睡袍搭在她背上，吸了口氣，道：“還能如何？在這吃人的處所熬這麼多年，冇點傷如何能夠。”

郭景辰沉默了。鬱襄昏昏沉沉靠在他身上，身上的骨頭隔著衣服硌著他，略飽滿的女人穿戴旗袍才都雅，她這模樣，要說甚麼神韻，不免牽強了一些。

唐嬸正在往扮裝棉上倒卸妝油，聞言手停了停，然後安靜的說：“阿襄穿旗袍有神韻。”

他並未理睬唐嬸的氣憤，低聲問：“這些傷是……”

唐嬸冇了體例，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鬱襄，咬咬牙，隻能讓步。為了不激起他的倔脾氣，她試著收起眼中的嫌惡，聲音裡帶了哀告之意：“這個，小郭，你還是再呆會兒，好嗎？我給她換個衣服卸個妝，估計她就該睡著了……你彆刺激她，能夠不？她實在也不輕易……”

妝卸完了，唐嬸見鬱襄緊閉著眼，想來是睡熟了，便表示郭景辰分開，他想掰開她胳膊，誰知剛把她推開些，她又醒了，再次抱緊了他：“景辰……”

唐嬸隻能使儘儘力扶穩她，邊走邊感喟：“阿襄，你如何喝成如許，酒不是好東西……”

郭景辰看向唐嬸，麵露難堪之色，唐嬸對他的呈現氣得要死，不過再看不慣他，也不想讓鬱襄悲傷，隻能忍了忍，道：“那你幫把手，把她扶回房間。”

傷成如許，除了穿旗袍諱飾，還能穿甚麼號衣？

她底子冇聽清唐嬸說了甚麼，隻本能的把他拽緊：“陪陪我，陪陪我。”說著竭力坐直，身子前傾，臉貼在他腹部，胳膊也繞上他的腰。隔著襯衣，她手上的溫度傳來，在暖氣充盈的室內，她的手竟然是冰冷的，還在不斷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