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有些驚駭,怯生生道:“那我跟你走吧,跟著你我不驚駭。”
但是,打算總趕不上竄改,兩人倉促而行,小人魚腳程慢,天亮時分,兩人剛到城門。城門口守著好幾十個兵將,手握長矛,麵露狠色,大師父冇急著上前,躲在暗處察看了一會兒,便見到那些兵丁俄然一個個點頭哈腰,彷彿是有個大官來了。波音眼睛尖,隔老遠也看得一清二楚,驚奇道:“那不是宮裡的大管家嗎?”
上了岸,雙腳重又踩在陸地上,這心才結壯。人在海底行走便如此艱钜,換位思慮,裂生雙腿,在陸地餬口的人魚,想必也是痛苦,大師父開口問:“閨女,你將來如何想的?你想留陸地上,還是回海裡去?”
“好,那我在王宮等你返來。”
大師父唸了聲佛,問:“你是甚麼妖怪?”
大師父心說,那裡是有點兒像,這底子就是克裡斯欽年青的時候!從影象中翻找一番,找到了這尊雕像的來源。克裡斯欽年青那會兒有次打了個標緻的敗仗,把鄰國打得落花流水,百姓喝彩沸騰,老國王命能工巧匠,砥礪了這尊雕像,以示嘉獎。厥後要與某國公主議親,可克裡斯欽在外領兵,冇法前去,公主那邊又催得急,老國王便命人將這雕像送了疇昔。對方百口都很對勁,連著雕像帶公主一同用大船送了返來。
說是癩.蛤.蟆也不精確,這彷彿又是個女人,肥碩的身子,冇有脖子,一身疙瘩皮,又細又長的手臂上,長著帶著蹼的手,她的麵龐醜惡不堪,可一雙眼睛透著慈悲、憂愁的光,讓人不忍對她下殺手。
論品德,一個弑父篡位,一個赤子之心。
“第一,為本王密查王後是否已經醒來,何時醒來;第二,禁止雷德裡克與烏克公主的婚事;第三,去刺探一下當年本應嫁我為後的荷蘭公主是如何回事兒,找找有冇有她的肖像,荷蘭在丹麥的西南,兩國隔海相望,這件事能夠還得費事你幾位姐姐。”
“在海巫婆屋裡看到了,順手就摸了出來。”大師父站起家,往本地走去,波音緊隨厥後,問:“我們要去哪兒?回王宮嗎?”
且不說波音在丹麥王宮中如何扮豬吃老虎,與王子王後鬥智鬥勇,我們且跟著真和尚假國王的腳步,一腳深一腳淺往歐洲大陸的北方去。此時還是隆冬,叢林中高木伸開碧綠的枝葉遮天蔽日,三天的工夫,大師父越走越深,之前還滿頭大汗,可走著走著越來越冷了。叢林太深,日光照不出去,又不時有瘴氣滿盈。第四天的太陽也要落山了,路越走越窄,光芒越來越暗,傍晚收斂了最後一絲光輝,一滴固結的水汽“吧嗒”打在大師父背上,大師父打了個寒噤,不會有妖怪蹦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