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賣女兒嗎？我買！”

陳水生痛罵一聲，對著在空中爬動的小人踢了十幾腳。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好不輕易能給老子換點錢返來，還想跑？”

有人勸道：“大丫，算了吧。”

一聲吼怒把她嚇得一抖。

“小滿！”

“不能再打了，要出性命了！”

陳水生一隻手撿起鐵鍬，另一隻手抓著陳小滿的胳膊往河裡拖。

陳小滿眼底的光垂垂亮起來。

一個提著竹籃的老太太擠出來，看到這一幕，瞳孔猛縮。

“唉，我們幫不了小滿。”

“他打賭欠了一屁股債，這會兒收債的人在他家等著，中午還不拿錢還債，他阿誰剛出世的寶貝兒子就要被抱走了。”

她猛地朝陳水生衝去，竹籃往陳水生頭上用力一套，奪過陳水內行裡的鐵鍬對著陳水生的後背狠狠拍去。

“陳水生你還是不是人？”

周大丫破口痛罵，手裡的鐵鍬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陳水生劈去。

“陳小儘是我陳水生的女兒，你敢帶走，你百口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可她曉得不能讓周大娘難堪。

陳水生對著陳小滿的後背狠狠一踢，將陳小滿踢翻在地。

周大丫將鐵鍬用力往地上一插，回身抱起陳小滿。

“讓你欺負秋娘！”

她抱著周大丫的脖子。

家裡再窮，一個童養媳還養得起。

不顧劇痛，他拚儘儘力撲騰出水麵大吼：“拯救！”

他的女兒，他想弄死就弄死，你們氣死又能如何樣？

“小滿很想很想娘，娘必定也很想小滿！”

內心更恨周大丫。

每罵一句，鐵鍬就砸陳水生一次，將他狠狠砸進水裡。

“小小年紀娘死了，還攤上要她命的爹，真苦啊！”

她不懂他們說的那些。

眼球彷彿要從眼眶裡衝出來。

渾身的骨頭痛得跟要散架似的，他差點冇站穩。

“那我就去找娘。”

看到小丫頭慘痛的模樣，周大丫心頭的火蹭蹭往上長。

“老孃明天就揍死你這個禍害給秋娘報仇！”

“曉得劉家給我多少錢嗎？”

激烈的疼痛讓陳小滿她伸直成一團，如同受傷的小獸般哭泣著。

說著，她兩隻胳膊在半空畫了個大大的圓。

“讓你欺負小滿！”

“嘭！”

圍觀的村民嚇得趕快跑疇昔拉住周大丫。

莫非要她眼睜睜看著小滿把命丟了嗎？

人群再次湧動起來。

是周大娘！

看她還敢掙紮，陳水生把她的小腦袋往水裡壓得更深。

又是一聲痛呼。

周大丫將陳小滿撈起來，粗糙的大手抹掉她臉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