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廷攬著小柳春坐在車廂裡,見大哥過來,便作隨口問道:“阿奕,那掌櫃的咕咕叨叨找你說些甚麼,但是為著這二日酒錢?”
梅孝奕俊顏上無風無波,睨了小柳春一眼:“弟妹又來了幾封信,得空你也帶人歸去給她看一看。”
日月會按“天羅地網”分次品級,麵前這位短短一二年就爬上了羅刹之座,可見心機手腕是狠辣的。
唇線微微上弧,問秀荷:“乾嗎打他,不曉得他是個王爺?”
“說不聽呢,下來就下來。”德壽把甜寶交給連旺抱著,本身命一樣地兜著小豆豆下來了。他看著秀荷活力的模樣兒,表情倒是好極了,想起當年那對住在破牆院前麵的母女,親熱啊。
正說著,梅孝廷的馬車已行至路旁。昔日紈絝的少爺,微挑開車窗簾子,暴露清削而俊美的臉龐,身邊倚著小柳春,打扮得矜貴又雍雅。他的手攬在她的腰肢兒上,寵溺地親親她耳鬢,問秀荷:“又被人欺負了?”
“嚶嚶~~”甜寶和豆豆聞聲孃的聲音,掙著小手兒想要孃親抱。德壽箍著不讓動,他太貪婪,一隻手兜著一個,兜又兜不好,姐弟兩個都快被掖得喘不過來氣。
“我冇殺她,她肚子裡的東西也不是我的。我向來冇有過女人,如果你不算的話。”梅孝奕眼神黯下來,嗓音略微嘶啞,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那清長身姿一頓,驀地便望街劈麵走去。
“是很小,兜兜轉轉總轉不出阿誰轉盤。但她是誰都和我冇乾係。”梅孝廷降落地笑著,似在挑弄著甚麼,那車廂搖搖擺曳,忽而傳出唇齒交纏的旖旎喘氣,並垂垂遠去。
連旺也弓著老腿說:“可不就是,小格格您是不曉得,當年小燕笙正懷著你,四個月大,好嚒,那小端王甩了你娘,另娶了。我們老王爺為了找你們母女,這些年不曉得如何愁斷腸,看把一身的肉都瘦成了麻桿兒。雪下大了,快歸去吧,家裡頭和緩。”
他的身高有八尺,卻瘦成了條兒,得俯下來才氣切近秀荷冰潔的臉龐。伸手去挑秀荷的下巴,被秀荷一扭頭拋棄了,便嘲笑道:“我的好外孫女,當年那端王府的知己被狗吃掉,小的迷了你孃的心,老的又不允你娘進門,害你們孃兒倆在外頭吃了恁多年的苦頭。真是彼蒼有眼,菩薩讓我們祖孫倆還能再見,來著,隨姥爺我回家納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