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武把鏈子拿在手中看,那盈盈翠玉沾濕泥濘,與鏤空鏈花間隔相墜,確然前番跑船帶返來送給她的,便冷冷睇了身後阿曉一眼:“看來,疤臉的老窩就在這四周。”
幾顆芙蓉香膏滾至地上,陶瓷的瓶蓋掠過臉頰,疤臉用手摸了一摸,摸到一條血痕,頓時冇了耐煩:“日,這芙蓉膏一顆就要化去老子幾十倆,不要命了!竟然被那小子慣成了一隻小辣椒……來人呐,給我把她小嘴兒撬開,看老子明天如何硬塞她!”
卻來不及幫手,又叫庚武與大張一人一腳掀翻在床下。“雲熹”號上的弟兄都是當日春溪鎮一起出海捕鯊的真男人,常日不脫手,脫手都不是普通。
俄然咯嘣一聲,半顆碎牙掉下來,滴滴鮮血和著口水淌在地上,狼狽已極。
那膝骨結實,疤臉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著花,一口鮮血頓地又從口中噴湧而出。卻也是條不怕打的男人,晃了晃腦袋,又咧開嘴角笑道:“姓庚的,明天年老子犯在你手上,老子認栽。但你要曉得,老子背後靠著的是誰,你獲咎了老子,老子不會叫你有好果子吃……唔!”
“庚武大哥……”扶著門把想要追出去,那背影卻不轉頭。俄然之間窄矮房門嘎然關起,聞聲背後傳來陰澀澀的嗓音:“不好好替老子辦事,竟敢把那小子帶來老窩,不要命了,給老子把這丫頭帶過來!”
可惜話冇說完,一張床頭櫃便平空砸了過來,庚武三步二步走到疤臉身邊,一把將他衣衿揪起來,抵在牆上又是重重一腳。
那紅門窄矮,還未出來便已然聞聲女人哭叱的熟諳嗓音,庚武陰冽地凝了阿曉一眼,踹開門怒意凜然地跨入小院。
庚武跨門而入,便正都雅見疤臉哈哈大笑著拽起秀荷腦後的小髻。那混亂床褥之上,隻見女人鬢髮混亂,胸前盤扣被人揭開,內裡的肚兜下暴露一片兒白,卻兀自咬著牙,雙目紅紅地掙紮扭踢著。
“得令。”起初兩名高粗的部下便走過來,一左一右把秀荷手腕拉開,又用手指撚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張嘴。
“幫頭——”兩個嘍囉想走過來幫手,大張擺佈一揮拳,又把二人岔開。
“噗——”
那清梧身影近在天涯,狹長雙眸中光影瀲灩,似痛似愛又似欲言又止……或許舊事一揭開,他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唔……放開我,等庚武來了,他必然不會叫你好死!”目睹得疤臉又把阿誰可怖嚇人的東西朝向本身,秀荷冒死掙著腿兒踢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