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赤膊男人圍攏過來,紅布褲腰上油漬爭光,一張張肚皮亮堂堂。
吹了吹刀背上的落灰,衝一眾弟兄揮揮手。
一邊說,一邊扭了扭細弱的脖子,有女人的紅花從他蓬亂的發叢中飛下來,看來還是賦性未改。
堇州是個大城,甚麼南南北北西洋貨,琳琅滿目亂花人眼眸。恰是晌中午分,大街上人來人往,那北裡粉頭花枝招展,滿販子胭脂飄香,見兩個陌生超脫公子從身畔走過,紛繁捂帕邀搭,欲拒還迎。
禽老扒……
把脖子上的繃帶在疤臉麵前晃了晃,做一副苦大仇深模樣。
庚武抬頭把酒一飲而儘,對疤臉亮了杯底:“多謝幫頭汲引,然家中另有高堂嬌妻要養,一幫兄弟亦呆笨,乾不了那有風險的買賣。還望老扒兄放條活路,恕庚某自生自滅,代價甚麼的,好說。
靠船埠邊的一個燒燬堆棧外,細弱的嘍囉把庚武二人在門前一搡:“出來!”
便冷睨了嘍囉一眼,兀自泰然走上前去。
……
正說著,門外一名兄弟出去稟報:“大哥,貨到了!”
這疤臉起初曾是販子一霸,因著奸-殺縣太爺小姨太被送進大營關了多年,但是老弊端不改。那荒山密林裡可冇甚麼女人,長得漂亮肥大些的年青牢犯冇少被他扒褲子,故而得了“禽老扒”之名。庚武自成一派,與他夙來井水不犯河水,若非那日大雪漫山,恰撞見他把“小個子”軋在樹杆上“欺負”,末端也不會與他打上交道。
疤臉皺起眉頭,這小子當年一入大營便被本身盯上,何如書讀很多,又曉得技藝,常日心機藏得深,時而脫手仗義時而又狠,把一眾牢犯收攏得服服帖帖,本身對他也是三分怒,三分畏,三分測度。
“呃,宵小騙吃之輩!”阿曉趕緊顛至疤臉跟前,見他麵色一冷,又從速指著庚武義憤填膺道:“不是小的說的!是這群土鱉,說甚麼不管疤臉不疤臉,誰也不放在他眼裡,小的替幫頭辯白幾句,就挨他卸了一條胳膊。”
阿曉左看右看,趕緊上前急道:“幫頭,這賊人但是剛剛纔罵過你,就這麼把他輕巧饒疇昔了?”
他問得委宛,但是那黑眸子子提溜提溜,清楚早已把其中內容聽清。
如何能看座?!
疤臉睇了一眼,叫人把門攔住:“聽了這麼多不該聽的,想入幫的就站住,不想入的挖眼割舌~~”
小黑跟在後邊,不解咕噥道:“大哥,方纔阿誰刀疤說的甚麼‘小個子’、‘鎮西王’的又是那個,彷彿與大哥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