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目光紛繁向雲台左邊的出口望去,因為之前宮羽女人少有的幾次大廳演樂時,都是從那邊走出來的。
世人被引著看她打趣了半日,一回神,才發明宮羽女人已端坐於琴台之前,誰也冇重視到她到底是甚麼時候出來的。
此言一出,滿廳大嘩。
他話音方落,俄然兩聲雲板輕響,不輕不重,卻咻然穿透了合座嘩語,彷彿敲在民氣跳的兩拍之間,令人的心境隨之沉甸甸地一穩。
“你能有此悟,亦可謂知音。”梅長蘇舉杯就唇,淺淺啄了一口,目光轉向台上的宮羽,眸色微微一凝。
曲終吟絕後,合座寂寂,宮羽柳眉輕揚,道聲“酒來”,侍兒執金壺玉杯奉上,她滿飲一盅,還杯於盤,回擊執素琵琶把穩一劃,突現風雷之聲。
宮羽不是官伎,又兼脾氣傲岸,確切向來冇有奉過任何府第召陪,哪怕王公貴族,也休想她挪動蓮步分開過螺市街,外出侍宴這但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世人皆是又驚又羨,言豫津更是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兒,道:“宮羽女人肯來,冇有宴會我也要開它一個!”
隻此一句,再無贅言。
“如何,蘇兄又開端悔怨跟我們一起出來了?”謝弼提起紫沙壺,添茶笑問。
小丫頭又忙著過來送牡丹,言豫津氣呼呼抱怨老友“嘴如何這麼快”,謝弼忍不住推了他一掌,笑罵道:“我們都是一隊的!”
第二聲響過。
“徹夜便隻聞這最後一曲,也已心足。”蕭景睿不自禁地連飲了兩杯,歎道,“十三先生此曲狂放不羈,便是男兒伐鼓,也難儘展其雄烈,誰知宮女人一介弱質,指下竟有如此風雷之色,實在令我等汗顏。”
“也不能這麼說,”蕭景睿可貴一次辯駁蘇兄的話,“宮羽女人的仙樂是壓得住場子的,等她一出來,修羅場也成平靜地,蘇兄不必擔憂。”
第四聲響過。
“此遊戲名為‘聽音辨器’,因為客人們浩繁,不免喧鬨,故而以現有的坐位,每一桌為一隊,我在簾幕以後奏音,大師辯白此音為何種器樂所出,答對最多的一隊,宮羽有大禮奉上。”
彆的蒞陽長公主也愛好樂律,隻是不便利親至妙音坊,現在有機遇請宮羽過府為母親吹打,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最後,幕布悄悄飛舞了一下,傳出鏘然一聲脆響。
言豫津騰地站了起來,大呼道:“蘆管!”因而再得牡丹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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