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義我已經傳達了，但看衛錚的模樣，他不想走……”

隻須尋一山川樂處，隱居療養，再得二三老友，經常盤桓，既無勾心鬥角，也無詭計叛變，纏綿舊疾能夠病癒，受人美意也不須孤負，於身於心何樂而不為？隻可惜，那畢竟隻能是個期望，已揹負上身的東西，不管如何沉重如何痛苦，都必必要咬牙揹負到底。

“不是！蘇哥哥睡覺！飛流打碎人！”

“蒙大哥，”梅長蘇淡淡地一笑，“你忘了，景琰並不曉得是我……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是貳心上的一道傷疤……阿誰威脅和利誘他踏上奪嫡之路的，不過是個名叫蘇哲的陌生人罷了，他有甚麼美意疼的？”

“這不成能！”蒙摯一掌擊在桌麵上，“他本性討厭紛爭，莫非你天生就喜好？靖王甚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他莫非就不曉得心疼你嗎？”

梅長蘇端起茶碗淺淺啜了一聲，沉默半晌，緩緩問道：“蒙大哥，既然你明天來了，我剛好有個題目想問你……”

蒙摯大抵之前向來冇有想過除太子和譽王外會有其彆人擔當皇位的能夠性，神采極是震驚：“你……你想攙扶靖王？”

梅長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放鬆了滿身每一條肌肉纖維，一股倦意漫過心頭。

第十九章　舊事如煙

“我們飛流真敬愛，等今後迴廊州，也笑一個給藺晨哥哥看好不好？”

“嗯！”飛流點頭，“在內裡！大叔！飛流去打他！”

這一番話說的固然陰狠，但卻帶著一種冇法袒護住的悲慘與淒楚，蒙摯呆呆地看著他的臉，俄然感覺心中一陣陣難忍的疼痛，好半天賦吐出一口氣，低低地問道：“那靖王……他肯承諾嗎？”

“我帶了飛流啊。”

“不要！”

“但是飛流，”梅長蘇的腔調中帶著一種難掩的愴然，“如果你留在我身邊，你會眼看著我越變越壞，到時候……就連飛流也會變得悲傷起來……”

“連你都不曉得？”梅長蘇有些不測，“景琰瞞得還真嚴實。

“啊，”蒙摯煩惱地叫了一聲，“對，他不曉得……可你明天不是已經跟他見過麵了嗎？你冇奉告他？他也冇能認出你？”

“你要幫我麼？”梅長蘇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淡然，“算了吧，你現在是禁軍統領，恩寵深厚，何必為我所累？隻要裝著不熟諳我，就已經幫了我的大忙了。”

“飛流如許，”少年將臉緊緊貼在梅長蘇的膝上，“不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