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爹我娘呢?大哥和綺妹他們呢?”
就在此時,不測產生了。
黎崇這位學博天下的一代宗師,固然受召入朝教習諸皇子,但亦不忘設教壇於宮牆以外。在他座前受教之人繁華寒素,兼而有之,並無不同,一時名重無兩。但是當年不知為了何故觸怒天顏,以太傅之身被貶為白衣,忿忿離京,鬱鬱而亡,誠是天下士子心中之痛。在與梅長蘇一起同業到金陵的相處過程中,蕭景睿和謝弼都感覺這位蘇兄學問深不成測,必然大有淵源,卻冇想到他本來竟是受教於這位老先生。
“侯爺在書房,不過夫人本日禮佛,要過夜公主府。”
“十五年前,我曾在金陵受教於黎崇老先生,自他被貶離京後,就再冇有返來過。”梅長蘇幽幽長歎一聲,閉了閉眼睛,似要抹去滿目浮華,“想到先師,不免要感慨前塵舊事如煙如塵,仿若雲散水涸,豈複有重來之日。”
古廟院中一株空心柏被雷電擊中,一段粗枝轟然斷裂,砸在產房屋頂上,瞬那間瓦碎梁歪,窗欞也被震落,暴風猛卷而入,屋內燭火俱滅,一片尖叫聲。侍衛和婢女們慌鎮靜張搶出兩位夫人,被嚇得向後跌坐在地上的產婆們也手忙腳亂地摸黑從木桶裡撈出嬰孩,逃了出去。
物寶天華王氣蒸蔚,這裡連城門也與他處罰歧,格外的巍峨堅固。川流不息入城的人流中,一輛青蓬雙轅的馬車不起眼地夾在此中,搖搖緩行,在間隔城門數丈之地停頓了下來。
“景睿,謝弼,”梅長蘇毫無色彩的唇邊掠過一抹淺淡的笑,“我想在這裡再站一會兒……這麼多年冇來,想不到金陵城幾近涓滴未變,進了城門後,多數也仍然是冠蓋滿京華的盛況吧……”
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問答,梅長蘇忍不住發笑道:“真是混亂啊,又是父親母親,又是爹孃的,再加上你跟哪個兄弟都分歧姓,不曉得的人一聽就暈了。”
“芹伯,父親母親呢?”蕭景睿問著一個倉促迎出來的老仆。
“哎呀,快出來通報,至公子二公子返來了!”這時恰好是下人們忙著四周掌燈的時候,一個眼尖的男仆扭頭瞅見他們,當即大聲叫了起來,同時迎上來存候。
“卓莊主和卓夫人已經回汾佐去了,卓姑爺和大蜜斯同業。”
二十四年前,寧國侯謝玉分開他有身的老婆――當朝皇妹蒞陽長公主出征西夏,同年,江湖世家天泉山莊的莊主卓鼎風也將身懷六甲的愛妻送到金陵拜托朋友照顧,本身前去苗疆約戰魔教妙手。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一次被官方俗稱為“鎖喉”的疫情俄然發作,為遁藏瘟疫,城內的達官朱紫們紛繁分開,到四周的平靜山廟避災,而謝卓兩家夫人巧之又巧地住到了同一座廟裡的東西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