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啊?”車廂裡的人大抵被這俄然的一停弄得顛仆,氣呼呼地一麵探出頭一麵抱怨道,“大過年的,誰這麼橫衝直撞啊?”正說著,他的視野已落在領頭男人的身上,頓時一呆,失聲叫道:“夏冬姐姐,你甚麼時候返來的?”
一大早,巡防營的官兵便在規定的時候定時翻開了四方城門。每個城門處首班輪崗的四人彆離站在兩邊門樓下的位置上,監看出入城門的人流。巡防營在謝玉治下時,軍容本來就不錯,靖王治軍更嚴,無人敢怠慢,以是愈發整肅,固然站了半晌雙腳就有些凍得發疼,可當班的四人並冇有到處走動頓腳,以此取暖。
“那是商隊嗎?”一個守兵伸著脖子看了半晌,“那麼長的步隊,少見啊。”
領頭男人聳了聳肩,瞟了他一眼。
“呃……”車中人抓了抓頭,擰緊了眉心,想想又摸索著叫了一聲,“夏秋哥哥?”
連綴不竭的風雪,在臘八這一天俄然停了,天空放晴,陽光金脆,看起來彷彿很暖和。但是積雪深深的都城顛末一夜晴空,反而更加乾冷,吸一口寒氣,吐一口白霧,那種冰寒的感受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凍住般,順著鼻腔向內活動。
不知是因為有人來相救還是因為彆的甚麼,囚車中的人犯非常衝動,儘力拖動著身上的重枷狂搖囚籠鐵條,口中嗚嗚作響,卻說不出清楚的話來,看模樣象是被人塞住了嘴。因為他衝動的模樣甚是非常,劫囚批示者心中一動,俄然認識到了甚麼,當即大呼一聲:“撤!全部撤離!”
氣候如此酷寒,又隻要兩天便是新年,以是能不出門的人天然全都窩在了家裡,享用暖暖的爐火與熱騰騰的酒菜。而這個時候還不得不在外馳驅的人,也是以顯得更加辛苦和孤寂。
“臉是天發展的冇錯,可你這頭髮呢?這兩絡白的不是你用心染的是甚麼?”言豫津與夏秋的乾係明顯更密切,冇有涓滴害怕感,說話也大聲大氣,“你這個到底是如何弄白的?我試了好多種染料,全都不可啊。”
“你新來的不曉得,”他中間的是個本地老兵,當即接話道,“那是運藥材的商隊。我們大梁西邊除了兩三個州以外,大部分都是高寒地、煙瘴地,可越是如許的處所越產貴重藥材。我孃舅就是開藥店的,他說最好的藥都是從西邊運來的,以是常有商隊過我們西城門。不過後天就三十了,這商隊才方纔趕到,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