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三人齊齊一驚,忙都站了起來,紛繁問道:“殿下如何了?”
言闕放下茶杯,接言道:“何止是殿下,生於皇家朱門的男孩子,年青時凡是聽過一些江湖傳奇,有誰冇做過幾分俠客之夢,想著仗劍三千裡,稱心了恩仇呢。”
蕭景琰是個威武之氣甚重的青年,因為勤加練習,長身玉立的身形也非常健壯好看,氣質上與稍嫌陰鷙的前太子和有些油滑的譽王有所分歧。每當他穿戴朝服盛裝時,感受都會與便裝或戎裝時迥然兩樣,彷彿有積蘊於內的貴氣和壓抑已久的威儀迸收回來,令民氣生畏敬。
顛末半月策劃,大抵的減俸計劃已經定下來了,請紀王和言侯兩人來,隻是因為他們在眾皇親裡很有人望,想借兩人之力予以講解安撫,不至於有甚麼餘波煩到梁帝麵前去。太子拜托,事情又確是兩人所長,以是紀王和言侯都冇如何推讓,未幾時便計議已定,閒坐喝茶。這時殿外俄然來報,說是天子聽聞太子每日仍然練劍不綴,特賜冰蠶軟靴,命蒙大統領親身送來。蕭景琰忙迎了出去,跪接恩賞。
入殿見禮坐下後,執事這纔將冰蠶靴捧來給蕭景琰細看。此靴乃夜秦所貢,觸手柔嫩,風涼簡便,公然是極適應夏天練武時穿用的。大師嘖嘖讚了一番後,紀王笑問道:“大統領,你是我們大梁第一妙手,你說太子殿下的技藝,可排得上琅琊榜不?”
紀王和言侯一早也來向貴妃拜壽,兩人在宮門口遇見,結伴隨行。蕭景琰因為手裡正在措置宗室降代秉承減俸之事,想聽聽這兩位白叟的定見,出來時趁便就請他們一起到了東宮。
“你們?”蕭景琰心中一動,“另有誰啊?”
蒙摯被他問的一愣,尚未答言,蕭景琰已笑道:“王叔不要難堪蒙卿了。我是軍戰之將,與江湖妙手不是一起的,若連我都排得上琅琊榜,豈不是江湖無人?”
蕭景琰麵色慘白的站立著,等候湧向心臟的血液迴流。在生硬顫抖的四肢重新規複知覺的那一刻,他一言不發地猛衝了出去,直奔馬廄,解開視野所落第一匹未解鞍韉的馬,翻身而上,用力一夾馬腹,便朝宮外疾走。
朝儀禮畢後,新太子入坐,接管百官朝賀,以後便進入內宮,拜見貴妃。午後,梁帝攜儲君駕臨太廟,敬告先人,沿途接管蒼活路謁,場麵甚是壯觀。
“石楠……”蕭景琰扶著桌麵漸漸地站起來,身材晃了晃,被蒙摯一把扶住。他現在隻覺耳邊一陣陣嗡嗡作響,甚麼聲音也聽不出來,很多曾被忽視的畫麵一一回閃,仿若利刃般一下下砍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