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一品軍侯,有獲恩赦之權。”
梅長蘇從懷中摸出一頁半數好的紙來,遞到靖王的手上。蕭景琰翻開細細看了半日,墮入了深思當中。
“戰英,餘下的事情你主持商討吧。”靖王對離他比來的一名將軍下了指令,緩緩回身麵向梅長蘇,“這裡正在議事,我陪蘇先生到書房敘話好了。”
“冇錯,”梅長蘇一笑,“你們已經熟諳了?”
“懸鏡司轉來的證據已經充足了,此案並不難審。”靖王辭氣凜冽,“慶國公不但僅是放縱,他是正犯。”
靖王點點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事不成為?”
“哦,”梅長蘇恍然地點點頭,“難怪我剛纔在虎影堂瞥見他。”
“實在我都明白。是我本身的挑選,談不上委不委曲,”靖王深吸一口氣,“我會照你的安排去做,放心吧。”
“小殊,你要活下去……”焦黑的火柱壓在那薄弱的背上,他拚儘儘力將本身推入雪坑時說了這麼一句話。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隻要期盼,冇有仇恨。因為他隻想要林殊活下去,而活下去以後能做甚麼,聶真並不強求。
梅長蘇安然一笑,揭過了這個話題:“陛下的旨意,是由殿下本身挑選輔審的三司官員嗎?”
“我明白了……”靖王彷彿想起甚麼似的,低聲道,“那天你投書讓我到積雲樓去坐上半日,就是因為這個……”
“我指的是關震啊,他現在到你麾下了?”
靖王此語,隻是感慨,並非問話,以是梅長蘇冇有迴應。轉了一個彎,書房已在麵前,火盆倒是提早送來了,隻不過冇搬出去多久,室內的清寒尚未完整遣散,以是梅長蘇找了個離火盆比來的靠椅坐了,昂首偶然中瞟見靖王的目光從南窗下的那張舊椅上掠過,內心俄然一酸。
兵士領命而去,梅長蘇淺笑道:“多謝。”
“戶部掌管國庫賦稅,本就乾係國計民生。可惜現在已被樓之敬攪成一個大染缸了。能至心實意體貼考查物價走向,紮踏實實做事的人,竟隻餘了他一下。若非他是清河郡主之子,出身崇高,隻怕也早就被架空出去了。”梅長蘇感慨道,“你們那天瞭解後,聊得高興嗎?”
“很好。”靖王簡練地評價道。
“沈追現在是三品侍郎,再升一級領任尚書也不是不成能,但他即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譽王的人,你想推他上位,做獲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