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端妒忌我了，不平氣的話跟我到妙音坊去，你看宮羽女人是理我還是理你？”言豫津眉飛色舞隧道，“隻不過你是說話就有媳婦兒的人了，恐怕要收斂收斂。”

“你們謝卓兩家那麼多人，除夕必然過的相稱熱烈吧？”

或許是因為幺子多嬌寵，或許是因為幼年更驕狂，或許是因為他既不象大哥那樣遊曆過江湖，又不象二哥那般體味宦路過濟，謝三公子看起來更象是那種典範的門閥清貴後輩，恃才傲物、目無下塵，對於被哥哥們拉來見一個無職無爵，又病秧秧未感覺有何過人之處的布衣，他的眼睛裡透暴露較著的不耐煩，好象是在說著：“喂，你有甚麼了不起的本領從速亮出來我看看，不然我就當你是徒有浮名、招搖撞騙……”

次日譽王一早便來到蘇宅，扣問梅長蘇明天過府何事。因為事過境遷，梅長蘇隻答說是去賀拜新年的，其他的話並冇有多講，一向比及譽王主動提起內監被殺案後，方輕描淡寫地提示他不要再去為蒙摯討情。

“我本來想，隻要能見宗主一麵，就算被他責備也無所謂，但是現在既然見不著，又何必白白讓他活力呢？宗主本來叮嚀過的，我們未經答應，不得私行到這裡來……”

他一早就精力不好，這一睡，當即被黎綱當作了甲等大事，不但臥房四周嚴禁鼓譟，連飛流也被又哄又騙地帶到了院外玩耍。

“熱烈是熱烈啊，但是繁文縟節也很多，依輩分年齒拜一圈年，就快半夜了。”蕭景睿見梅長蘇興趣這麼好，也跟著歡暢起來，順著他提的題目描述起家裡過年的景象來。他雖不是象言豫津那般愛說話，但辯才實在相稱好，樁樁件件講得既風趣又活潑，頗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抱愧，宮女人，宗主已經睡著了，現在不能驚擾。”黎綱難堪地勸止著，“你是不是有甚麼首要的事？”

“如果隻是這個的話，恐怕不可……你也曉得宗主這一貫身材不好，大夫說要多歇息的。他睡的時候叮嚀過，下午另有事，讓我們午後叫他起來。你看，本來就隻能睡這幾個時候，為了自家人拜年甚麼的去滋擾他，實在不當……要不女人在外院等等，等午後宗主起家了再出來如何？”

“彆理他，此人目光太高。”言豫津輕飄飄地擠出去岔開話題，“蘇兄現在病已經好了，何不約個日子，大師一起去螺市街逛逛？彆的不說，妙音坊的樂曲實是一絕，蘇兄是樂律大師，當可品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