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聽了這話,倒大是順耳,不由笑道:“娘娘入京這麼久,卻還是有些我們雲南女子的脾氣呢。”
見她酒液入喉,越貴妃眸中竟然微露哀色,但眉宇間那抹果斷卻何嘗稍改,手執薄薄冰刃親身切剖甘橙時,行動也極是安穩,利落地去皮取瓤,親手遞到霓凰郡主麵前。
霓凰郡主悄悄等她說完,方笑了笑道:“太子是儲君,我雲南穆府本日如何儘忠皇上,來日太子即位後便會如何儘忠新君,這一點請娘娘不必憂愁。至於選婿一事,陛下已定好章程,司馬公子那般優良,有甚麼好擔憂的。”
越貴妃目光酷寒如冰,哼了一聲道:“如果本宮說不呢?莫非你敢殺太子不成?”
靖王麵色不動,但手中的刀卻漸漸分開了太子的頸項,被輕擲於地。
“這大抵都是機遇吧。那高僧解的簽實是靈驗,若他還在,倒可求問一下郡主的畢生到底歸於那邊。”越貴妃淡淡說著,看郡主停杯,卻也並不急著相勸,反而笑生雙靨,自飲了一杯。她當年本是豔冠後宮的絕麗女子,再加上服飾華麗,妝容精美,這一笑之下,仍有些傾國傾城的餘韻,隻不過那眉梢眼角悄悄爬上的細紋,倒是時候如刀刻般的陳跡,誰也擋它不住。
霓凰郡主固然明白,也當作不留意,讓這句話從耳邊溜走。一個貴妃,雖不能分開深宮跋山渡水去探親,但如果將來太子即位,奉母後出巡便不是難事了,隻不過如許的將來,是建立在老皇駕崩的前提上的,當然不敢隨便掛在嘴上。
不過就算不明說,身為太子生母的她,在冇有不測產生的環境下,遲早會等來如許的一天。可惜的是,皇家風雲多變,會不會有不測產生,實在是世上最難預感的事情。
霓凰郡主深深看她一眼,眸色微凝,半晌火線簡樸答了個“是”字。
閉了閉眼睛,屏息定神後,霓凰靈敏地發覺到了本身目前的傷害處境。本來有些托大,自以為武功氣力不怕人用強,卻冇推測對方底子不消強,隻是不知在那邊做了手腳,竟能鬨動本身的心神。如果因為本身把持不住激發了甚麼結果,將來冇有證據,那是百口莫辯,就連皇上也不會信賴誰能強行把本身如何樣了。以是當務之急,應是儘快分開此地。
侍衛們躊躇了一下,但畢竟太子是他們的主子,當即搭箭入弓,一時箭矢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