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睿凝睇著那一行楚人遠去的背影,劍眉微鎖,麵色有些沉重。言豫津抓了抓頭,如有所思隧道:“遏雲劍?莫非這個念唸的師父就是……”
宇文暄定定地凝睇了他半晌,滿臉的笑容俄然一收,腔調也隨之變得嚴厲起來,“多謝蕭公子。……念念,蕭公子已經應允,你來吧。”
半晌寂然後,龍吟聲沖天而起,在兩道劍光的奪目華彩下,持劍人的身影彷彿都已經變淡。劍勢融為劍招,劍招排泄劍氣,劍氣化做劍意,劍意最後幻凝為一縷劍魂,魂魂相接,並無涓滴的狠惡,卻又讓人背心發涼,劍風剛一逼近,竟連髮根都被暴風吹起般,根根直立。
霓凰緩緩歎道:“不過這位念念女人雖年青,修為已是不凡,可見嶽秀澤是用心調教了她的。可惜我本日出發,不能親眼目睹天泉遏雲之戰,戰果如何,隻能請各位寫信相告了。”
跟從這位大楚陵王來到現場的,一眼掃疇昔共有八人,看服飾有兩人是馬伕,五人是侍衛,最後一個,穿戴一身雪青色的箭衣,身形略薄,金環束髮,周身高低無所裝潢,隻要腰間垂著一條極精美的刺繡流蘇,單看裝束,判定不出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言豫津見蕭景睿的神采有些沉重,便敲了敲他的手背,淺笑道:“卓伯伯縱橫江湖這些年,哪年不要接十幾份應戰書的,此地又是我們大梁的地盤,嶽秀澤還能有甚麼把戲不成?隻如果公允一戰,勝負隻憑氣力,勝固可喜,敗也非恥,你有甚麼好擔憂的?”
蕭景睿點了點頭,“卓家爹爹之前曾與嶽秀澤比武兩次皆勝出,如果當時訂了甚麼再戰的商定,也是很有能夠的。”
但是這場比試進飛騰進得快,結束得卻也不慢。兩人正纏鬥至難分難明處,蕭景睿劍勢突緩,回臂旋身,眉宇一凝,扣指捏起劍決,天字訣如天馬南來,空曠含容,泉字訣如水勢奇詭,流衝蕩卷,其高遠如天,其噴突如泉,俯仰折衝間,似漫天水霧劈麵而至。敵手也不甘逞強,正麵迎擊,擺佈手交握,竟成雙手握劍之勢,掄捎之間淩厲更加,其靈透卻又不減,幻出一片奪目光網。眼看著劍霧與光網即將相接,兩道身影就令人駭怪地凝住了,好似一首曲子正嘈嘈切切響成一片時,突地嗄但是止。灰塵初定後,那念念一揚首,額發飛落少量,蕭景睿隨即抱拳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