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故究竟在太長了，長到要從那樣長遠的曾經提及——

桌上明顯點著燭火，屋裡卻顯得有些陰暗，彷彿那些火光都被季繁霜的眸子收了去，黑亮的眸子裡倒映暖色，如同夜下楓林染秋霜。

步寒英道：“磨難一場，我還不曉得你是誰呢。”

薛泓碧驚詫，若說姑射一門皆是仙顏女子，哪怕季繁霜年僅十四也該是明眸皓齒的少女，以那些人想要斬草除根的風格，毫不成能訛奪她。

“……我以為是機遇到了，便設法混出來與他們同業，才曉得這些人是要去外洋鮫珠島剿除姑射門。”

薛泓碧愣了下，繼而反應過來：“她找到了你！”

薛泓碧背後生出一股寒意，心中卻有肝火升起，道：“說甚麼紅顏禍水，男人管不住招子和褲腰，就是女子的錯誤嗎？倘若如此，天底下的采花賊隻要一句‘情難自禁’便可免除懲罰，欺辱婦女也可說是她們用心勾引，還要律法公理做甚麼？”

薛泓碧一怔：“姑射……莫非那季繁霜是有師門的？”

步寒英將她帶上這艘船已鑄成大錯，如何能一錯再錯？

《玉繭真經》的閉氣功極其奧妙，能讓人呼吸脈搏靜止若死，心跳也微小不成發覺，隻剩下一點感知殘留在身，季繁霜滿心抨擊，感遭到步寒英揹著本身行動盤跚地上了一座小島，她覺得他要把本身碎屍萬段，也做好了暴起發難的籌辦，冇想到那人在本身身邊坐了半晌，竟然氣喘籲籲地挖了個坑，把她放出來安葬了，還不忘脫了外套遮住她的頭，免遭黃土蓋臉。

步寒英醒來的時候，季繁霜就坐在他身邊削果子，見他醒了，拿刀尖戳著薄薄一片果肉遞過來，那果子有些酸澀，吃在嘴裡卻甜。

“不錯，姑射一門出自東海鮫珠島，隻收女子，每名弟子都是勾魂攝魄的美人，一旦步入中原，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被江湖人視為‘紅顏禍水’，因而在平康十二年，中原各大門派弟子結伴出海，火燒鮫珠島，剿除姑射滿門。”

步寒英拿過他的手，將紮進掌心的幾粒碎瓷挑了出來，薛泓碧本能地想要掙開，卻如蚍蜉撼樹，隻能乖乖坐著聽他說話。

寒山部族由此獲得一線朝氣。

這些人，就是寒山部族的先祖。

沉默半晌，薛泓碧的神情有些奇特：“可你當時睡得人事不省，如何曉得她來見過你？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