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弔客,指的就是吊死鬼。
“傅宗主此言差矣,杜鵑雖是徐娘半老,可還是美人呢!”他笑道,“當年你縱橫江湖的時候,不也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騷’嗎?”
“倘若聽雨閣真想來招降,就不該派你來的。”傅淵渟唇角笑意微涼,“十二年前我掌斃了你父親,這些年來我碰到的明槍暗箭起碼五成與你有關,你我之間不說仇深似海也差不離了,如果一笑泯恩仇,叫這些亡人如何泉下安眠?”
杜三娘口中銜著刀,天然不成能答覆他,倒是嚴荃答道:“不錯,當初擲金樓本已向聽雨閣投誠,卻被白梨那賊婆娘搏鬥殆儘,叫我們白白折損一大助力,幸虧杜鵑一人能抵百十殺手,這些年來可幫我們措置了很多硬骨頭。”
話音未落,伴跟著“劈啪”一聲骨骼怪響,杜三娘隻覺到部下一空,傅淵渟高大肥胖的身軀竟是驀地縮骨變形,整小我如紙皮普通在她懷裡竄改半圈,曲肘一擊撞在她胸口,同時往下一竄三丈,她的刀鋒毒針刺破衣衫,唯獨冇碰到他一根汗毛!
孰料杜三娘不進反退,刀鋒順勢下滑,身軀如燕飛落,險險避開傅淵渟回身一腳,同時反手在發間一攏,抓出幾根細如牛毛的鋼絲,彈指射向傅淵渟。
杜三娘眸光一厲,兩具屍身尚未落地,她掌中兩枚毒針破空射出,饒是傅淵渟聽聲辯位也隻來得及避過一枚,同時右手迴轉,在千鈞一髮之際將最後一枚毒針夾在指縫間。如此一來,他的身形在半空有了頃刻遲滯,杜三娘已將口中刀刃捉在手中,腳下一蹬,眨眼間欺近傅淵渟身邊,並指拈刀直取腋下佛門,刀尖已刺破衣袍,傅淵渟的掌纔出到一半!
大喝同時,他雙手猛揮,百十顆鐵蓮子破袖而出,打穿樹木仍去勢不減,若打在人身上,無疑是千瘡百孔!
傅淵渟暮年固然繁華風景過,這些年也過量了苦日子,他珍惜地把半隻橘子吃了,唏噓道:“如果北地的百姓們也能種出如此柑桔就好了。”
傅淵渟勸道:“她雖與你年紀相仿,卻曾與你父同事,也算你的前輩,還是客氣些吧。”
“看來傅宗主是鐵了心要舍橘作枳了。”嚴荃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識時務者為豪傑的事理,鄙人覺得傅宗主該心知肚明。”
樹上樹下各有兩人嚴陣以待,手持長刀抵在繩索中間,一旦情勢不好就會抽刀斬下,保準讓杜三娘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