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上馬入城,兜兜轉轉來到一座地處僻靜的小院門前,保衛看到她亮出信物,當即開門放行,同時加派人手漫衍四周,防備有人尾隨窺測。
“聽雨閣想要傅淵渟的命,我也想。”玉無瑕望著她獨一透露在外的那雙眼睛,彷彿要透過麵具看到她的內心去,“我把傅淵渟的命給你,你助我成為驚風樓之主,這筆買賣可還劃算?”
“我娘活著時,曾說她這平生有三大遺憾,此中之一就是冇能真正與前輩你比武。”姑射仙親手給玉無瑕倒了一杯茶,語氣裡不乏唏噓,“人間女子多如繁星,當年能與她相提並論的卻隻要你和白知微,後者心性柔嫩不堪為敵,而你為情所困止步不前,令她非常孤單,畢竟這天下風雲莫測何其出色,豈能由男兒專美於前?這些年來,鎖骨菩薩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很多人當你紅顏薄命,得知前輩不但尚在人間,更欲重出江湖,我這內心可歡樂極了!”
但是,這些喧鬨狼籍的傳言在剋日都被壓下,隻剩一則動靜傳遍武林——魔頭傅淵渟再現江湖,補天宗廣發追魂令,宗主周絳雲以《截天功》陰冊為賞格,非論存亡,不拘正邪,與天下群英共討之。
謝安歌道:“依貧道之見,這些事情與傅淵渟脫不了乾係,卻不必然都是他親手所為,試想短短一月以內從嚴州到蘊州,地區相隔近千裡,遇害者甚眾,此中不但有吵嘴兩道的妙手,另有朝廷差役和聽雨閣密探,如果傅淵渟一人所為,恐怕三頭六臂也是不敷的。”
有了出頭的,江天養緊隨厥後道:“我海天幫也同意。”
“貧道以為此事另有隱情。自永安七年那場大變後,傅淵渟不但成為江湖上大家得而誅之的大魔頭,更是參與謀逆的朝廷要犯,哪怕他武功再高強也不能與全天下為敵,是故這些年來他躲躲藏藏,鮮少與我們正麵比武,更彆說是如此明目張膽的殛斃。”
少女麵具後的眼眸靈動滑頭,卻帶著天真的殘暴意味:“你是在說本身嗎,玉無瑕?”
院子裡,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正坐在亭子裡拈針繡鞋麵,她戴著販子小攤上到處可見的狐狸麵具,一身鵝黃衣裙嫩如花蕊,愈發襯得她芳華敬愛。但是,她手裡那隻素色的繡花鞋上濺了幾顆血點,鞋尖模糊還能看脫手指抓過的表麵,彷彿有人曾在臨死前抓住了她的鞋子,留下這些班駁血印,再多的敬愛都變成了可怖。
謝安歌定定看了方懷遠一會兒,眼中劃過一絲無人可見的絕望,從腰封中取出一道令牌,輕聲道:“望舒門,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