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看葉少蘭眼神，他的目光也留在天香身上，有些沉重，不辨悲喜。

我嘴裡交來回回都是天香，說多了，我本身呼吸也變得短促起來，他還是抓著我的手，“蓬蓬，大人那件事，另有吳姨娘，當時......”

我曉得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究竟，但我心有疑慮，葉少蘭看天香的模樣毫不是愛好，我擔憂等天香生了孩子，葉少蘭會留子去母。

我丟開布巾子，“愛說不說吧，歸正她肚子是大了，誰都不能狡賴。”

他目光盯著我，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他說：“崔蓬蓬，你這麼嚴峻何為，你是嚴峻天香，還是嚴峻我？”

我扭頭看他，“你預備拿天香如何辦。”

他的聲音幽陰悄悄，我知他在挑弄我，我看著他的臉，從眼睛到鼻子，最後我目光停在他的薄唇上，“先生，崔蓬蓬當時年幼無知，說過甚麼，給你甚麼承諾，都是不作數的，你都健忘罷。”

我心跳變得很快，我不太想聽葉少蘭解釋，如果他說與他無關，我感覺他脫不了乾係，畢竟信是他給我的，吳姨娘也確確實在是在他手裡死的。如果他說與他有乾係，我則會慚愧，是我癡頑，與一個心胸叵測的男人有了私交，讓我爹享福，也讓崔家抹了黑。

我本來想笑，嘴角一扯開，眼淚就劈劈啪啪掉下來，我低著頭，眼淚全數落在他手背上，他握著我的手，轉眼間，眼淚就從他的指縫滑到了我們兩手之間的裂縫裡。那眼淚帶著濕熱的溫度，與我掌心的汗混在一起，我將手抽出來，想尋個東西擦一擦，方纔摸到袖中手帕，葉少蘭已經圈住我的腰，“蓬蓬，諒解我，諒解我好嗎？”

葉少蘭將水接過來，“我來罷，你歸去歇息。”

他看我的眼睛，“崔蓬蓬，你說的話不算數了，你說過會等我娶你的。”

進房以後，葉少蘭跟出去，我說：“關門。”

葉少蘭將水放在木架上，我瞥著那丫頭的背影，葉少蘭笑，“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