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羽側目看我，眼神並不激賞，我知他以為我冇用，我說：“崔蓬蓬無勇無謀，但為人樸重，毫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先前說為陸相差遣，毫不懺悔。”

我字字鏗鏘，“如果崔綱冇有叛國，到底是誰歪曲了他？”

明兒道：“女人，葉大人要見你。”

我盯著這位青袍男人的臉，他麵若寒玉，當真看起來，他的邊幅比葉少蘭還要更勝一籌，他衝我笑，“你腦筋不壞，但也不聰明。”

“那天然是恨上我爹了，但我爹偶然之失，聖上又不會把李綸真的如何樣，他們......”

外頭潮濕，屋裡又沉悶，葉少蘭站在門口的時候，我正在推開窗子，他看著我，一雙眼睛憂愁悶鬱，我看著他笑，“先生是來同窗生告彆的？”

那七彩光芒折過來，照在葉少蘭的身上，他站在虹彩裡，我歎一句：“日中買賣過，夕陽亂人影，外頭另有人在等先生，先生請回罷。”

我揮揮手，“曉得了，給大人上茶。”

明兒撐著傘去送天香，現在又返來了，她抖了抖傘上的雨水，“女人，我本要送天香女人出門，但葉大人來了。”

“崔蓬蓬，崔綱雖冇有參與皇子母家的權勢爭鬥，但人間事，本就是此消彼長，現在拉跨了崔綱，誰上位了？”

他們作何要下殺手，我真的想不明白，聖上活得好好的，現在開端覬覦那至尊之位是不是太早了些。再說了，我爹又不是皇親，也管不著皇位更迭的事情上麵來。他隻是個臣子，籌辦循分到老，然後保養天年的臣子，他又不是甚麼藩王，功高蓋主。

“李綸。”

他盯著我的眼睛，“天香說你的眼睛......”

我硬著頭皮，“是啊，就是我爹說的，他說你害了他。”

“蓬蓬，我......”他終究開口。

他又那麼一笑，鳳眼下有微微的紋路，我掃他的側臉，“陸相，你彆笑了，美女計對我冇用。想我崔蓬蓬縱橫京師十八年，甚麼男人冇見過，當朝狀元郎當初都是我的裙下之臣。您如許的，想見我一麵都要列隊。”

我自顧自坐了下來，又拂開茶盞，“先生不肯出去，門生也不勉強，隻是先生來這一回，老是有話要同窗生講，門生洗耳恭聽，先生又一言不發，倒是教人費解。”

我不想見葉少蘭，也不想見天香那癡肥的身材和遲緩的狀況，我見了他們，我會想起我的孩子，我丟了的阿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