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去,我帶她走。”烏蘭應下。
“嗯,本來當是還能再拖個一兩年,誰曾想毒散得這麼快。”他的眉頭緊,麵前又是那驚心的場麵。腿膝處的血點一破敏捷連成了片,這毒最怕血破,一旦破開便勢不成擋。他雙手握著冰用力攥著她,眼看著那透明之下血細細地淌,攔也攔不住,那滋味實在是……
語聲好輕,再不似那吼怒暴怒的小丫頭,賽罕心疼得恨不能馬上將人裹在懷中帶著她遠走高飛,卻這不得不為之事讓他底子無路可退!現在竟是連本來籌算換防後安寧下來就接她走的話都不敢再說。沙啞的聲音好半天賦道,“為夫求你,魚兒……”
“我不想她有這氣度。”
“不是,三嫂忙,右翼大營有英格丫頭陪著能解解沉悶。”
“莫胡說。”他低頭,雙手捧攏湊在唇邊,悄悄嗬著掌心那冰冷的小手,“你讓,為夫也不會讓。”
“她不想人曉得。怕人憐憫。”
雅予一陣恍忽,昨夜那尋不到的下落終是空蕩蕩……起家,推開窗。暖暖的日頭照,草原的鳥鳴、草原的花香,忽地感覺陌生,彷彿好久前那冰天雪地的夜晚,茹毛飲血的味道……
“是戈壁地一種致命的蛛毒。”
看著兄弟告彆而去,清楚是帶著滿腔苦衷。烏蘭心中合計該去見見那小弟妹了,有些事是該說明白的時候了……
烏蘭一怔,娜仁托婭從速道,“留在府裡我照顧她就是了,做甚麼非還勞動往大嫂那兒去。”
“她撐不很多久了。”
“有話跟我說?”
“她想死在你懷中……痛徹你的心肺……她要留在你身邊……刻在你內心……她是妻,她纔是你永久忘不掉的妻……”
他走了……
“……這麼說,她來的時候已然中了毒。”
“不幸她,還是……不幸你?”
“以是,她返來……就是要歸落在你身邊?”難怪她不介懷做妾,即將陰陽兩隔還在乎甚麼名分,要的隻是他,葬在他身邊,便是一抔黃土也要永久守著他……雅予心底那曾經的痛恨悄悄變,不知怎的竟是化成同病相憐的痛……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好是沙啞,“因著戰亂她家中已經冇甚麼人了。老是想著該有個……送行的人。”
“怎的?”
“你放心,我定會安排安妥送阿莉婭出發。”娜仁托婭雖是不解老六為何俄然要換了身邊人,可出征期近不好多糾葛瑣事,隻謹慎地問了一句,“你可與雅予交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