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鼻尖觸著鼻尖,平常這麼近的時候都是被他親得透不氣來,現在有那約法三章,他安安穩穩的,她便放心腸瞧。油燈暗,可那深底的幽藍還是模糊約約地顯了出來,雅予再不肯錯過,“你的眼睛怎的是這麼個色兒?”
“那是他蠢。”
“哈哈……”賽罕樂得大笑,“甚麼這個色兒阿誰色兒!你逮兔子呢!”
“……嗯,那,那不對啊,怎的你的兄長們都不是,獨,獨你……”
他還被人欺負過?雅予掩了嘴兒笑個不住,“可真真的,狼將軍也有倒灶的時候兒!可如何著了呢?”
“哎……”
“嗯,不是祖上有旁族,是我額吉。”
“其他兄長們都大了,不讓我計算,五哥不管,替我出頭,打他們。往死打。”
“荊佈下堂就不必了,這不冇上堂麼?難不成明顯有更好的,還要死守著那不好的?”
“難怪你跟五將軍最親。”
他儘管淨了手去做活兒,雅予在被子裡彆扭了一刻也覺冇意義,擺佈瞅了瞅,炕上隻要他的幾件衣裳,倒是洗得乾清乾淨,隻是……這如何行?雅予悄悄咬了唇,反恰是不敢再使喚他,見他也忙得緊,雅予悄悄翻開被子裹緊毯子往炕沿兒蹭,想著趁他不見跑裡間兒去拿,誰知蹭到邊剛探出光溜溜的腿,就聽那揹著身的人道,“耗子等著你呢,去吧。”
“不是,不是外頭的袍子,是……是裡頭的衣裳。”雅予說著臉又有些燙,將將從水裡出來就瞅見了耗子,彼時便就連個小衣兒都冇來得及上身,厥後,厥後被他抱了走竟是也忘了。
“嗯。”
那裡還來得及,強健的手臂早把那小蛹卷撈進了懷中。他的衣裳套在她身上那麼廣大,領口低低直到胸前,曝出細嫩烏黑的肌膚。他低頭在那被口,悄悄嗅著……
夜深了,窯外的風倒小了,想來是大雪紛飛了。被放逐到天涯,人間事再也不急不忙,那裡還顧得天日……
“啊??”雅予不覺驚呼,波斯人???那,那他豈不是……
看她聽得樂,鎮靜得臉龐都發燙,賽罕便也不顧了,“小的時候身子弱,臉皮兒也白,那色彩就特彆顯。常被人罵,偶然候還被人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