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牙齒緊，吸吮勁，施力又快又準！

“另有這些東西，彆衝著旁人，直接找三嫂拿！”

這麼想著，雅予取下腰間水袋，走開幾步，蹲下身采雪。

“你初來乍到，怕是還不曉得吧？”阿木爾笑著解釋，“草原牛多，四時除了冰雪天到處都撿得。晾曬乾了，一點就著，好用著呢。再者說，全部喀勒部族攢下過冬的牛糞，就我們一個探馬營如何用得完！那老東西定是拿你逗著玩兒！”

賽罕曉得這心結地點，本日便仿著前幾日練右前鋒親身與他們比試。待到脫手，賽罕立即覺出了分歧，有人惶恐當中當這是最後一戰，開端的手軟抵擋漸突變成了冒死之掙。賽罕擺佈遮擋周旋，到處留下餘地，卻不知是有人當至心慌還是公然發了狠，竟是俄然使出了暗鏢。天低雲暗，賽罕一時心驚這下三濫的手腕卻未張揚，悄悄將鏢拔下藏入袖中，部下仍隻做校場比試，點到為止。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內帳，一個一腦門子官司恰是要往案前坐，一個一時鬆弛方覺那痠痛更甚，不知如何撐得。忽見帳簾打起，本來夥伕送了晚餐過來。雅予從速放下木盆，接過手。

出得帳來，雅予大口大口吸氣，腦筋裡想起那碗東西，就忍不住犯膩。可肚子真真是餓了，一會兒還要再洗衣裳，這一夜怕是要折騰半宿，不吃哪來的力量？卻這味道，這味道實在，實在是……不吃不可，吃又實在咽不下，這可如何是好？糾結惱人，眼看著出來半天也再擔擱不得，雅予乾脆一咬牙一頓腳，狠道，吃就吃，當藥灌！

帶兵多年，他自認經心，可手中這枚小毒鏢卻實實在在刺進了他皮肉中。現在夜色濃，那垂垂隱入各處的火把與拱起的白帳篷像是一團團陳年棉絮，一時都堵到了內心。說不出的窩囊讓他宣泄不得，隻能大大喊了口氣了事。

王八犢子，你如何不早說啊？！賽罕瞪了一眼。

“快把膿血擠出來。”

轉過屏風，一眼瞥疇昔，雅予馬上驚在當場。隻見那人的外袍已是褪到腰間，中衣也解了懷，一隻袖子褪出端端裸出了右肩半身。燈光亮亮，那男人汗氣騰騰的肌膚這麼近地呈在麵前，驚詫中眼睛還不及避開就看到了右肩上那一團黑紅的血汙，看不清傷口大小，隻是那血流一股細細地滑過肩頭，滴答著，看得民氣驚。

進得帳來，竟是不覺昔日的濁氣憋悶，燭燈漫照，一室可貴清爽的雪涼。腳下是低頭屈跪之人，本日原是籌算返來後與她好好耍耍的，現在那裡還顧得，隻丟下一起來的屏持倉促往內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