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服從吉達的安排,詳細如何行事我不得而知。”
“……嗯。”
賽罕夙來血熱,最喜的就是冰雪天,一年四時水袋裡都是冰碴子的融水。這一夜馳驅,內心燥渴,一袋子的水都未曾澆得滅。現在看著淋了雪的人,那冰冷似順著他的目光將那冒著寒氣的清爽淌進了心腸裡。
雅予一時有些語塞,實在傳聞他是六將軍是在五將軍來示好之時,當時雅予確曾有些迷惑,這瓦剌怎的按兄弟排行輪職階?可情勢告急未曾細究,現在這一問還真是答不出。
作者有話要說:
賽罕站起家走到帳簾邊,撩起一角,便有人遞進一個小包裹。他一臂攬了,走回帳中。
懵懂總算是比嘴硬強,賽罕道,“太師烏恩卜脫另有一個銜:三將軍。”
“彆再希冀有人當你是郡主,若真有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你可聽明白了?”
“送我回中原。”
雅予搖點頭,腦筋好亂,那裡想得出,這一場事前前後後本身清楚就是個胡塗人,現在還,還想得出甚麼。
這一句,聽著好輕……
“你是不曉得。那我再問你,吉達可曾奉告你我是誰?”
“哈哈哈……”賽罕大笑,“還敢跟我說是吉達義氣心熱!”兩指俄然一緊,“說!吉達可說這背後是烏恩卜脫主使?”
“甚麼??”
“……仆人,”
“安生答話。不然,一命抵一命。”她的小手公然是冰冷,捏在手中貼著他掌心的熾熱,那涼涼軟軟的感受實在惱人,隻是不知那模樣可也是雪一樣的白,賽罕不覺又攥緊了些 ……
“從本日起,你就是我帳中仆女,是我從喀勒俘營中扣下的仆從。”
這語聲撣去了統統的莊嚴,和婉又恭敬,冰冷涼的絕望,賽罕對勁地點點頭,“嗯。”
“嗯。”
“再叫。”
賽罕一怔,挑挑眉,將那隻手就近搭上屈起的膝頭,手指訕訕地撚撚,“不碰如何殺,你殺一個我瞧瞧。”
“那,那吉達……”
這麼想著,賽罕不由身子略傾,抬起手,想摸摸那冰珠兒的櫻桃……
“不是他要見我,是我要見他。”雅予一字一考慮。現在深陷囹圄走脫有望,實話即便實說也要儘量不於邊陲之勢加惡。老爹爹曾說草原上獨一主和的力量就是瓦剌太師烏恩卜脫,遂當吉達說出這名字,雅予纔在那般倉促當中應下他的要求。現在已然事敗,不能再曝露烏恩卜脫與中原的暗中示好。
“紹布是大汗的親兄弟,汗庭高低,到處都是他的人。你這麼個大活人再帶著個孩子,等見到三哥,統統人都會曉得中原郡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