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覺得我來做甚麼？”

“……魚兒，魚兒，阿莉婭療養在中軍大營，至於另有多少光陰，我不曉得。現在探馬軍的主帥是多羅附馬。我已經，不再是瓦剌軍中人。”

“我也還是那句話：不關你男人的事，關誰的事？”

雅予怔怔地，冇聽清那話中的意義。

慘白無血，烈酒炙烤，她輕飄飄地回身，賽罕一把攥住她的手，“你不想曉得我意欲何為？今兒你必須得曉得！已是婦人，卻不曉得如何為人婦！認與不認，我都是你的男人，天底下你獨一的男人！凡是有半分當孃的心，也不會如此作踐本身，作踐孩子！今後就讓為夫好好兒教教你，一日不明白，就教你一日，身材力行，教到你學會為止！”

她漸漸轉轉頭……

“你受得麼？”

暗淡的光影裡，青衣長衫，從裡到外透著冷僻，高大的身型再不見那壓得人透不過氣的咄咄之勢，隻是溫馨地近在身邊。若非那深陷的眼窩中掩不住的色彩，他與她的思念竟是判若兩人……

狼口何餘生……

“你說甚麼？”

“你閉嘴！”心被扯破，鮮血淋淋，一句怒聲啞得隻若一把鈍刀割在胸口，冇有任何氣勢卻攫儘了統統的力量……“我不曉得你本日來意欲何為，也不想去究查你是如何勞操心機、明鋪暗陳換得本日登堂入室。隻求你，從今今後，不見，不遇，不聽聞。”

身後傳來衣袍擦觸輕微的聲響，將這房中剛纔規複的靜又悄悄擾散。半晌的安寧讓雅予在一片渾沌當中稍稍緩了神智,那突如其來凍在雪中的心跳也似回了血,跟著身後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地砸在胸口,砸得她透不過氣……

握在他手中，她似一縷隨時飄走的靈魂，細心地看著，辨著， “你竟是為了我舍□邊最重的牽掛，又為了我擱下邊陲重擔？”不待他答，慘白的唇一絲苦笑，悄悄點頭，“還是……牽掛已然痛去？又有哥哥在幫你看著探馬軍？統統都在原地等你，等你安安穩穩一樁樁、一件件都安設好，等你忠義分身，等你儘合心機。頭狼稱霸，天之寵兒。” 一顆淚悄悄滾落，她笑了，“你說的是，已是婦人，卻不知為人婦。你容得下六合，可我的心卻容不下一個你……老天也不準我與你再有乾係，我的孟和永久都回不來了，守著孟和的爹爹，我該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