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冰冷的淚,悄悄滑落滾燙的臉頰……
撲通,仰身躺倒,六合倒轉。漫天的雪花劈麵而來,她眯了眼睛,淺笑著伸開口,接著那一片一片藐小的雪花,似是那一日睫毛上悄悄舔下的冰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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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個“你”,驚奇倉促中他完整尋不著該有的禮數,不待起家,見她已然落座在榻旁的圓凳上。天涯之近,像是草原那一夜的相守。隻是彼時驚痛之下,靠近似是天經地義。而現在在本身房中,與她近又近得這般失態,便儘管心跳得發慌。幸虧她始終恬恬帶笑,目光柔,清冷如水。看著她,他方纔靜了下來,隻是這一靜,之前那入迷的煩惱重新返來,將將在慌亂中生出的欣喜也蕩然無存,“……是我娘?”
言及此,女兒家的心傷羞怯將天絕頂兩人的獨處托得非常密切,她於那胡人當真動了情……初逢那一天那一夜她將三年的不見都一一道來,詳確之處她也曾考慮,他卻早聽出了端倪。原隻當虎狼之地有人保護,不免要隨何如走,況她心軟膽量又小如何能不倚靠了去?卻現在再聽她含了淚一點一滴地敘說,才發覺那每一個字都實實在在變成了一根根刺刺在貳心口,一點點一點點紮進深底……
“雅予……”
“是,我不篤定。我獨一篤定的隻是本身。此生天高路遠再不得見,他此後娶妻生子都與我無關。我今後……隻想守著景同溫馨度日。”
“是。”
……
褚安哲苦笑笑,目光轉落在不遠處日頭照出去那一束並不刺目標光,輕不成聞道,“你肯麼?”
悄悄推開門,滿室書香,卻那書案旁並不見執筆端坐的身影。抬步走進,才見窗前榻上斜靠著一人,不見了平素的嚴厲端方,一身月白綢袍未束腰帶隻在腰間打了一隻結,半衫落在榻下,懶惰散好是隨便。現在一手枕在頭下,一手握著書,冷風緩緩,書卷早已散開了頁,他卻隻望著窗外一株秋海棠自顧自入迷。
青石階上,雅予站在漫天的雪花中,看著房中那端坐案前開方下藥的大夫……
一朝永訣,再未聽過這幾個字,這一時又被她悄悄喚,百味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