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七郎底子就不認得你,誰曉得你是那裡來的野東西?竟敢攀誣我家郎君……”掌刑嬤嬤說著就要脫手。
她這邊硬著頭皮動了手,萬一明日老爺被禦史參上一本,她的命隻怕也要到頭兒了。
白荷聽聞這熟諳的聲音,掛著淚珠的臉欣喜抬起,“韋郎……”
韋七郎霍然起家,瞪圓了眼睛,“她,她來乾甚麼?”
丫環嚇了一跳,“夫人彆打動……”
“去,問問夫人如何辦?”仆婦指了個腿腳敏捷的小丫環。
韋夫人身邊的老仆婦得了令,帶著兩三個孔武有力的丫環出了門。
韋夫人一聽外頭景象,更是氣的麵紅耳赤,“哈,真好!還威脅起我來了!這妖精,怕我打死她?我就當街打死她了又能如何?”
“你們敢嗎?我敢一屍兩命撞死在這兒,你們敢叫七郎出來見我嗎?”白荷薄弱的身影,連命都不顧的勇氣,素白的衣衫都顯得高大純粹起來。
韋夫人冷冷一笑,“便是禦史參奏,我卻也不怕。鬨上門的外室,打死就打死了,夏律也是站在主母這邊的!”
他正對勁洋洋哼著小曲兒之時,卻忽有小廝飛奔進了院子,倉猝的一下子被門口的台階絆倒,撲倒在地,“哎喲不好了,郎君快去看看吧!”
韋七郎衣袍上另有掛著些草葉子,雖有些狼狽,但確是他無疑,“荷兒,我怎捨得叫你死?”
未曾想韋夫人的行動可比他快,他還冇走出院子,韋夫人已經派了仆人來,將院門看住。
白荷一身素白,手裡捏著帕子,盈盈弱弱的站在韋家的側門外,一手扶著肚子,一麵悄悄抽泣。
掌刑嬤嬤來到門外,一把按住了白荷。
刑杖敲在長凳上,咣的一聲。
壓著她的丫環們彷彿都被她的氣勢震住,部下一鬆,掌刑嬤嬤一杖打下去,竟叫她一滾躲過了。
四周看熱烈的唏噓一片,有些心軟的婦人雖不齒外室,卻對這孱羸不幸小娘子討厭不起來。
仆婦想要上前硬拽她。
韋七郎靠著枕囊,兩隻腳翹在矮幾上,一顆葡萄丟進嘴裡,眯著眼道:“郡主如何善妒放肆,你冇傳聞過?他既然會養了外室,就是怕郡主曉得。我將這動靜捅出去,他的奧妙捂不住,你猜郡主曉得了會有甚麼反應?”
韋夫人坐下呷了口茶,忽而眼中一亮,聲音泛冷,“好,她不是怕我將她帶出去打死麼?帶著掌刑嬤嬤去,我就當街打死她!”